“那日若不是你在,我和祈舟,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林祈远说着,又将话头扯到了我的身上,我含糊的笑笑,想转移话题。
但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跟想起什么一样,眼神探寻的问起我,“对了,你那日是如何知道,我和祈舟将会遭遇危险?”
果然......还是问到这儿了。
“还有,你怎么会知道,那群刺客的弱点?”
我怔住,哑口无言。
我怎么知道,我看过的小说,我怎么不知道?
呆滞了半响,我开始瞎编。
“那日......我看见茶楼附近有行迹可疑的人,其前额多纹着那种金乌图腾,我之前经常看的一些书,书上说,额纹以金乌者,非良善,恶人也。”
“林大少爷你也知道,祈舟对我来说,是至关重要之人,所以那日我见了额上纹着金乌的江湖人士,就十分紧张,紧张他的安危。”
“至于那弱点,也同样,是在那些书上看到的,紧急时刻便用来瞎猫碰死耗子,没成想还真帮上了你们。”
“说来.....都是巧合,哈哈。”
我挠着头,一脸尴尬的傻笑着,也不知道这样瞎掰,林祈远听出异样没有。
林祈远也只是笑,但笑意并未抵达眼底,他注视着我,温和的说道。
“这世上还有这般博学的书,囊括了如此偏僻冷门的知识,也不知是怎样的百事通,才能写得出。”
我愣愣看着他,少年面色依旧温和亲切,只是眸色沉沉,透不进光。
完犊子了,这该是对我心生怀疑戒备了。
我还想解释些什么,林祈远却整理了衣衫,同我说了身有要事,难多奉陪,先行告辞。
然后躬身离去。
他走得匆忙,坐在秋千上的少女,自然没看到他眼里,藏起的失望和自嘲。
原来对自己的奋不顾身,不过是因为祈舟哥哥的身份,爱屋及乌罢了。
我撑着脸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唏嘘,哼,走就走,装什么大忙人。
你们个个都有事忙,要务使命,报仇报恩。
就搁我一个在家里闲得生蜘蛛网。
呆在家里无聊到失眠的我,终于遭不住了,第二天一早,趁着爹娘没醒偷溜出来,拉上纤纤就往长街上奔。
受伤被关在家里那阵子,天天在爹娘眼皮底下,不得不饮食清淡,日复一日喝着寡淡无味的大补参汤,鲍鱼燕窝,胃里酸水都快喝吐出来。
一路闲逛到一家肉香四溢的酒楼,我在拥客楼门前刚停下脚步,纤纤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
我黑着脸跟上她,一只脚刚踏进酒楼,这厮就大声吆喝起来。
“小二,将你这店里,上好的酒菜,都给我端上来!”
自打从穿进书里开始,我就主张和纤纤以自由平等的方式相处,如今看着这死孩子愈发蹬鼻子上脸,我忽然觉得自己管理下级的方式,还是有些很严重的问题。
“肥纤儿!”
我黑着脸,怒拍了一下桌子,纤纤立马从椅子上爬了起来。
“小......小姐。”
纤纤慌张的看着我,毕竟我不曾对她黑过脸。
“给我站好了!”
我正欲开口好好教育这欠收拾的胖丫头,余光却扫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女主,宋栀夏。
她穿了一身青色蝶戏水仙裙,打扮得明艳动人,正悠闲自在的坐在酒楼一角,好似在等人。
能让宋栀夏给这么大面子的,也只有那孤傲又难搞的林家二公子林祈舟了吧。
想起之前,我答应过朱希钧,不跟宋栀夏对着干抢男人,也承诺过林祈舟,以后绝不再骚扰他。
那我还是离他俩远点儿,别在这酒楼里丢人现眼了吧,换一家吃。
刚准备拉着纤纤离开,小二却端了上好的酒菜,将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牛肉,呈了上来。
纤纤满眼哀求的看着我,小眼睛里充满了对美食的渴望。
“行吧行吧,让你吃完再走也不迟。”
我无奈的摆摆手又坐下,忽略自己也馋虫上脑的原因,拿起筷子,跟纤纤一同狼吞虎咽起来。
吃了没两口,倒是看见一位男子走向了宋栀夏,不过那人并非林祈舟,而是我正准备去热脸贴冷屁股的哥哥,朱希钧。
我放下碗筷,冷眼看着朱希钧,他一副纵容宠溺的模样,眼睛看向宋栀夏,盛着漫天的温柔。
作者何其不公,和朱青青一起长大,却几乎不曾正眼看过她的亲哥哥,对着一个冠上一见钟情名号的女子,却能千分呵护,万分殷勤。
这世间的道理,又是个什么道理。
朱青青担着这个恶毒女配的头衔,心中又藏了多少鲜有人知的愤懑不平。
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虽说朱希钧依然摆着一副好脾气的温和笑脸,但是宋栀夏脸上的不耐烦,已经开始逐渐演化成暴躁。
最终炸了毛的宋栀夏直接端起了酒杯,将酒尽数泼到了朱希钧脸上。
我看着被泼了一身酒,还不忘向宋栀夏赔着笑脸的哥哥,拳头越握越紧。
我不知道,这莫名的情绪,是来自一个旁观者的不平和不满,还是来自这幅躯体心底本就根深蒂固的痛与恨,责与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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