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守护者协定,还有效吗?”严歌问。
“你认为呢?”方枘低声说,“只不过方式不同……”
“什么方式?”严歌大声地喊,“一连五年不见,像扔一件破衣服一样甩掉了我这个麻烦,就是你的方式吗?”
方枘铁青着脸,嗫嚅了一下,但还是噤口了。
尘封的记忆袭来。
五年前的九月,大学开学季。
方枘被东夏京都美院录取,那是绘画生们心目中的天堂。在艺术生的心目中,它的地位,就相当于国的哈佛、长春藤。
而严歌也考取了这个学校。这让村里人大跌眼镜。
因为她直到十四岁才蓦然从村里出现,她失而复来的原因,她的父亲严一鸣一直没有一个令人信服的说法。
虽然对艺考生的文化课要求低,但仅用四年就考取了东夏最负胜名的美术大学,这只能用天才来解释了。
但大家却不晓得,严歌为了这一天付出了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间的疯狂努力。之所以这样拼命,是因为她心里有一个巨大的信念支撑着她:
“和枘哥在一起!”
之前,她和方枘都面临着同样的禁制,那就是绝不能接近对方,如同彼此的距离超过五米,严歌只是被父亲严一鸣狠狠地瞪一眼。但方枘却要受家法惩罚。
方枘也曾经向哥哥方圆探究过,问他:“老妈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让我和严歌接触。”
只大弟弟一岁的方圆,对这个问题也是如坠雾中。
有一次,他曾喃喃地对方枘说:“我查了下史料。据说,在非常古老的年代,严家曾是对天谷祭祀专属家族。”
“啊?”方枘当时大叫起来,“那严歌不会是祭品吧?”
“不会,不会,都什么年代了。”
……
严歌本以为,大学生活可以把她和方枘间的篱笆拆除,让他们重新在一起,就像在地下城里一样。
这对她很重要,因为,方枘是她的宇宙中唯一有温度的生灵。
但令她失望的是,像被放飞的鸟儿一样,怀着期待和憧憬来到大学报道的她,发现京都美院的新生名单中并没有方枘。
到教务处询问时,她得到的消息是,方枘放弃了京都美院,而去了北江美院就读。
她顿时陷入了绝望和痛恨中。
却不知道,远在三千里之外的八里屯里,方枘的入学通知书被曹婉青当面撕毁。
“为什么?”方枘对着母亲大叫着。
“孩子,我不能冒这个险。你们不能在一起。”曹婉青说。
“我们没有什么,况且,这和我选择哪个学校没有关系。”
“不行。”曹婉青说,“严歌有她的使命,不能因为你打断她,否则……”
“否则会怎样?”方枘问。
“让族长亲口对你说吧。”曹婉青抚了下额头,脚步蹒跚地进了耳房。
当时,还担任村长的方丹青从耳房里走了出来,对方枘说:“如果你执意到京都美院上学,那我做为族长,只有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方枘望着对方阴冷的眼神,忧心地问。
“严歌会被处死……”
说完这句话,方丹青转身离开,在越过门槛后,他回头望了一眼方枘,说:“你要深明大义,不要任性。最好让严歌死了那条心。”
于是,在数天后,方枘在接到严歌打来的手机时,他接起来,听了一会她的怨言后,发出了一阵笑声,说:“严歌,我没有义务去做你的赔读吧,选择哪所学校,那是我的事。”
随即,他挂了手机,咬了咬牙。手机在他紧攥的掌心中发出卡嗞卡嗞的声响。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