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雪莹这才抬起头来问:“你跟我提过蒋子涵。你知道我不想给你介绍的原因吗?她现在很伤心。不想见任何人。”马思骏说:“吴雪莹,我知道你对我没什么好印象,可是我们现在毕竟是合作关系是不是?”吴雪莹冷冷一笑说:“马思骏,你泡了于莹她姐姐还不够,还想拿下于莹?那也就罢了,现在又惦记蒋子涵?你以为你是谁呀。我不会介绍你们认识的。”马思骏叫苦连天,说:“我说吴雪莹,说话要有点根据好不好?我怎么泡于紫菲了?还说我泡于莹?哈哈,她们有这个爱好,我还没这个心情呢。”
吴雪莹不想听下去,站起来就要走,马思骏也急眼了,上去就一下子把吴雪莹按在那里说:“不许走,听我说。”吴雪莹眨巴了一下眼睛:“呦呵,还命令上我了。你以为你谁呀?”马思骏说:“我就是马思骏,从来没换过名。你觉得你长的漂亮,也别跟我装逼。我见到漂亮女人也多的是,你一个跳舞的也没什么可了不起的。我今天就不让你走,非听我说不可。”吴雪莹又哎呦一声,眨巴了几下眼睛,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马思骏说:“于莹的姐姐于紫菲是我的恩人,没有她就没有我的现在。其实我做的许多事,也都是有她的因素在。而我们现在遇到一个很大的麻烦。你知道是什么麻烦吗?”吴雪莹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马思骏心里一笑,心想,这是在自己强硬的态度下,吴雪莹听他说了。马思骏喝了一口红酒说:“你也知道我引进了一个大型项目,我也因此得到一笔奖励。但这个项目在实施的过程中遇到了大麻烦。这将对于书记和我带来难以估量的损失。于紫菲是政治上的,而我是经济上的。因为这个项目上不去,我得到的那笔钱就要给人家退回去。”吴雪莹终于说:“是什么麻烦给你们这么大的影响?”
马思骏说:“我们建厂的那块地,被我们镇长私下里租借给了海鲜巨无霸的老板许达彪,我们是十万租给他的,我们要二百万收回。”吴雪莹冷冷一笑说:“好的,你们政府太有钱了吧,再有这样的好事想着我呀。”
马思骏说:“你听我说。许达彪并不接受我们给他的二百万,而是要镇里五千万。我们镇里现在有钱,可也不能让这样霸道的人这样耍弄我们玩。”
吴雪莹把马思骏的话听进去了。对这样的事,没有一个平民百姓是不气愤的。如果是二百万,顶多就是政府当了一次个人的提款机,而要政府五千万,就是任何人也无法接受的。吴雪莹想了想说:“可是,蒋子涵现在已经不是老板了,你即使叫她,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马思骏说:“我在海鲜巨无霸见过一次蒋子涵,本来她是那里的老板,可突然就换上了这个许达彪,而许达彪过去就是个开出租车的。一个社会底层的人,突然当上了这么大一个私营企业的老板,这里的情况一定非常复杂。许达彪非常霸道,我们不答应他的条件他是不会把那块地给我们的。如果不用特别的手段让许达彪认输,那我们大岭镇就败的一败涂地,那就丢了政府的脸了。”
马思骏的话越来越让吴雪莹震惊,说到这里,吴雪莹已经完全投入到马思骏的叙述中来。马思骏说:“我们镇政府在大领导面前的确虽然软弱,但也不能认一个私营老板宰割。吴雪莹想了想说:“你说的这事还真让我气愤,我这几天也为蒋子涵鸣不平。别说,你还真抓住了要害。这里的情况还真是不简单。不过,我如果帮了你的忙,你们不必付出五千万,你准备怎么感谢我?或者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马思骏知道吴雪莹看重的是利益,他索性说:“吴雪莹,镇里准备出二百万,多了一分钱不拿。如果你不管用任何手段,省下这笔钱,这二百万就是你的。”
吴雪莹睁大那双好看的眼睛,艳丽的嘴唇张成大大的型,这样惊讶的样子,让马思骏觉得很有意思,也看出这二百万,对吴雪莹来讲,是一个巨大诱惑。
吴雪莹能为几万块钱的收入,率领她的学员,为杜琳和石成金的婚礼捧场,就没有理由不为二百万心动。任何一个商人所讲究的都是利益,马思骏觉得这笔钱足以让吴雪莹这个认为自己了不起的人就范。
果然,吴雪莹收起那高傲的面孔,对马思骏放下了架子,问道:“你是说我为你省下的二百万,这笔钱都是我的?这里面没有你个人的好处费?或者叫劳务费的东西吗?”
马思骏微微一笑,对吴雪莹真诚的说:“胡校长,你放心。这笔钱也不单单是我自己决定的,这是于莹的姐姐于紫菲书记敲定的,绝不会有半点虚伪的东西,而且这里每一分钱都是你的,我们不会从这里捞一分钱的好处费。
吴雪莹站了起来,显得十分激动。有了这二百万,她就可以干很多的事,可以率领她的学员参加全国舞蹈比赛,可以通过关系,进入省文艺市场,有钱给导演好处费,获得更大的名气,不论在名气上还有利益上,都会有更大的收获,现在所差的就是资金。
吴雪莹让自己平静下来,对马思骏说:“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但你不要反悔,更不要变卦。如果你光是忽悠我,或者是逗我玩,你这个小小的副镇长,也是干不下去的。”
马思骏叫道:“我说胡校长,我怎么能忽悠你,我更不能逗你玩。我们镇引进十几个亿的资金,建设大型海洋生物药业生产基地,可建设厂房的基地就是落实不下来,你不知道于书记和我有多么焦急,我刚才给你打了十万块钱。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再给你打十万,如果我说这些话是假的,我这十万块钱又是你的。”
看到马思骏焦急的样子,吴雪莹感到心里踏实下来,她也没有那么小心眼,就说:“那我就完全相信你。不过,这件事儿,我还得跟蒋子涵单独的商量一下,我也得照顾一下人家的感受,如果这里事情十分机密,人家不想说出来,我也毫无办法。”
马思骏说:“行,那我就给你一点儿时间,你和蒋子涵单独商量一下。我希望你做最大的努力,满足我的要求,你也会得到那二百万。”
吴雪莹认真地说:“你不这样说,我也会做出最大的努力的。我不会别的,我为了那二百万,我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做。我们就现在就到蒋子涵那里,我上楼跟她谈。你在车里等我的消息。”马思骏说:“那就这样。”
吴雪莹像是不想跟马思骏靠的那么近,就坐在车的后面,马思骏想,这个江都市的有名的舞蹈皇后,还真的很傲慢,不过,如果吴雪莹要是想弄钱,只要自己堕落一下,那金钱就会像雪片一样飞到她的面前,对吴雪莹这样的高傲,马思骏倒是很欣赏。
来到一栋漂亮的小楼前,马思骏怀疑地问:“蒋子涵住在这里啊?这里可不是一般人住的地方。”吴雪莹淡淡地说:“你以为蒋子涵是一般的人吗?你以为蒋子涵就是个开饭店的老板吗?好了,你在车里等着我吧,如果蒋子涵答应,我就让你跟她单独见面,如果不行,我也毫无办法。吴雪莹下车走了进去。”
如果成功,把这二百万给吴雪莹个人,还要征求一下于紫菲书记的意见。马思骏就拨了于紫菲的手机,于紫菲也正等着马思骏的消息。看到马思骏打来电话,马上就接起来问:“凤凯,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好消息?我看他们不会轻易接受我们付出的二百万吧?
马思骏说:“我有个建议,于书记,你看这样行不行。不管利用什么手段,我们只要付出二百万,把那块废弃的兵工厂拿下来,我们就万岁,我们通过正常的渠道,显然是走不通的。人家要我们五千万,我们只付出二百万,哪个傻瓜都不会做这样的事,何况人家根本就不是傻瓜。”
于紫菲说:“有很多事情是违反原则的,甚至是违纪的,但也都是逼出来的。一个本来就是十万块钱批出去的地,人家要我们五千万,我们上哪去说理去?给他们二百万居然都不接受。凤凯,这件事你问我,我也很难回答你是行还是不行。你还不如不问我。你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当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发生,只要达到我们的目的,我们也不想把什么人怎么样,在官场上得罪了人以后都是有后患的。所以你就尽管去做。就当我不知道。”
马思骏笑着说:“于书记,你不愧是我的领导,想的问题就是多。那就这样,这件事情我全权处理,就当你不知道,可再也不要发生过去的那些事。”于紫菲说:“这个你放心,我们要赶紧结束这块地的纠缠,还要腾出手来对付杨大光这些狗东西。”马思骏说:“那我就知道了。我挂了。”
也不知道这两个女人到底都说些什么,马思骏在车里实在等得有些不耐烦,才看到吴雪莹施施然地从小楼里走出来,来到马思骏的车前说:“不会是等急了吧,好饭不怕晚吗,蒋子涵其实并不想见你。她知道你这个人到饭店里去了几次,也没少骚扰人家,人家对你的印象并不太好。”
马思骏略微有些惊愕,但他马上知道,这是吴雪莹故意打压他的心气,堂而皇之地得到那笔巨额资金。
他并不想就这个问题跟一个女人计较,只是说:“那就谢谢你了。蒋子涵现在就出来吗?”吴雪莹说:“别急嘛,马上就出来。”马思骏心想,这女人办事就跟生孩子似的,真是费劲。
不耐烦着,就看到门里走出一个靓丽女人,那看上去十分高雅的气质,让马思骏觉得要比艺术家吴雪莹看上去舒服多了。马思骏马上下车,走过去热情地说:“蒋老板,真是太麻烦你了。”
蒋子涵明亮的眼睛在马思骏的脸上扫了一眼,说:“我提醒你一下,我不是什么老板。你见我到底想要干什么?”
马思骏说:“我对海鲜巨无霸大酒店感兴趣,对你背后真正的老板感兴趣,对谁是那个兵工厂幕后的操手更感兴趣。或者说,我对你个人更感兴趣。”
蒋子涵说:“你对这些都感兴趣,可是我对你却不怎么感兴趣。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背景,我只知道你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副镇长,我的事情很大,我背后的老板很厉害,这些都是你无法触动,也是你关心不了的。我本来并不想见你,你在我家楼下已经等了这么久,我也不想过分伤害你的感情,下来跟你打声招呼。吴雪莹,让这位先生送你回去吧。你让我跟她说的话,对不起,我还是不想说。”
吴雪莹夸张地叹息一声说:“那就实在没办法了,马副镇长,我该做的也都做了。现在你只好把我送回家了。”
马思骏虽然满心失望,但他还是表现出应有的气度,对蒋子涵说:“有些故事虽然很精彩,但是别人并不想说出来,那就谁也没有办法。那就只好这样了,我的确只是个小小的副镇长,在官场上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你也完全有理由看不起我这个小人物,不过,不管你什么时候需要我,或者说你把你的故事想找个人听,倾诉你满肚子里的委屈甚至是愤怒,我都会第一时间到你的身边,做一个认真的听着。那就这样了,我把吴雪莹送回家,希望我们还有见面机会。”
马思骏主动的向蒋子涵伸出手,当蒋子涵把手放在马思骏的大手里时,马思骏立刻感觉到,蒋子涵的手剧烈的颤抖着,他猛然意识到,蒋子涵这是向他发送一个信息,她心里的话并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想在吴雪莹这个朋友面前说。接着,马思骏又感觉到蒋子涵在他的手上轻轻的挠了一下。马思骏立刻明白了,说:“那就再见了。有事情可以跟吴雪莹联系我。”转身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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