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对辞九异常的行举感到奇怪,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侍妾的职责不就是暖床么?不爬床榻要爬什么?”
辞九经她一提醒,这才想起来她如今成了承忠侯世子的侍妾了。
未免被面前人怀疑,辞九赶忙找补道:“啊,是,是要爬床榻。”
芙蕖见辞九面上不自在的神色,眸中闪过一道光,意识到了些什么,横眉瞪眼地开口:“诶!你莫不是忘了夫人让你来此是为何罢?!”
辞九开始冒冷汗,害怕被芙蕖看出这副身躯已然换了个芯子。
“不是……来监视世子爷的么?”辞九试探着开口。
芙蕖被这话噎了一下,而后道:“什么监视,说得如此难听!夫人是关心世子爷身子骨弱,奴才们有照顾不周之处,这才将你和绮书、知荷送来此处服侍他的。日后可不能如今日这般乱说话,毁了夫人的一片爱子之心。”
辞九听她谎话编得天花乱坠,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但还是道:“是,妹妹知晓了。”
“嗯。且先不说这个。我且问你,夫人交付与你的任务你当真忘了?”
辞九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做出一副面含愧色的模样,期期艾艾道:“妹妹前几日不慎落水,有好些事都记不大清了,所以……”
“所以你忘了夫人送你来是要你想方设法接近世子爷,然后勾引他、撩拨他,最终拖垮他。”
芙蕖接过辞九的话头,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最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道:“是这样么?”
经过了前头的“爬床榻”,辞九此回已然足够镇定,只是这个“拖垮”……不是她想的那般罢?
“敢问姐姐,我该如何……拖垮他?”辞九迟疑地开口询问。
“你懂的~”
辞九虎躯一震,瞧见芙蕖暧昧地朝她眨了眨眼,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荒唐。
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我、不、懂、啊!
想到其他两位侍妾,辞九眼珠转了转,问芙蕖:“这差事是夫人单单交与我的,还是另外两位姐姐也……”
如果另外两人也有这差事,她大不了就混在她们之中浑水摸鱼一番好了。
然而,芙蕖接下来的一番话直接就将辞九的所有退路都堵死了。
她拉着辞九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信誓旦旦道:“你且放百二十个心,这差事是夫人独独交给你来办的,其他二人是提都没提的!”
见她面上一副“你放心,没人来与你抢世子爷”的神色,辞九眼前一黑,喉间险些要呕出一口老血来。
她倒是盼着其他二人都来与她抢那劳什子世子爷呢!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而后紧接着便是一句询问:“南鸢姑娘在吗?”
辞九不知来者何人,但听是一个男声,就猜是世子爷院中的人,当即按下翻腾的心绪,应道:“小哥稍待,我这便来开门。”
砚喜见房门开了,也不进去,只在门口将主子的吩咐说了:“南鸢姑娘,奴才砚喜,奉世子爷之命来传姑娘到东院侍寝。”
“此刻?”辞九十分诧异地问。
“此刻。”砚喜十分严肃地答。
看着正挂在天幕中的明晃晃的日头,又想到芙蕖方才的那番话,辞九觉着她果然是个土包子,瞧人京城里头的世子爷玩儿得可太开了,白日宣淫都面不改色,丝毫不在话下的。
辞九无法,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于是道:“好的,砚喜小哥稍待,我稍事梳妆便来。”
辞九将门合上,刚一转身,就被芙蕖眼中的精光吓得顿在了原地。
“还愣着干什么?机会来了!今日就是让世子爷对你食髓知味的大好时机!”
见她好似一个巴不得把姑娘卖出去给恩客的老鸨,一副十足兴奋的模样,辞九的额角倏然“突突”地抽痛了起来。
“好了,姐姐。且先让我梳妆,你这便先回去向夫人回话罢。就说……就说我会、会努力的!”
辞九不给她再摆布自己的机会,推着她往门口走。
“好,那我便不耽误你了,你定要使出浑身解数……”
辞九怕她又说出什么惊死人不偿命的话被门口的砚喜听着,赶忙打断她:“知道了知道了,姐姐快些回去罢!”
瞧着芙蕖与门口的砚喜打了个照面,道了声好后才袅袅婷婷地走了,辞九终是松了一口气。
而后将房门一关,来到了梳妆台前,却不是拿起钗环来装扮,而是从妆奁匣中拿出几张符纸放入袖中。
至少能见到人了不是?若是顺利的话,今日便可逃离这承忠侯府,到时候谁还管那劳什子差事!谁爱做谁做!
“劳小哥多待,我们这便走罢。”
辞九迈出门,对着砚喜福了一礼。
砚喜以为女子梳妆最是麻烦,自己还要再等至少一刻钟,却没想到这南鸢姑娘一炷香没到就从屋里出来了。索性他也想快点,便也不多说些什么,回了一礼后就带着辞九往东院去。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