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虽然开在郊岛，但并不简陋。穿过两边散有贝壳的入口，走进大厅，幽暗开阔，四壁涂着蓝色的大海与金色的孤岛，并缀有各式海船标志，最大一个启航标志被塑料花围成花环挂在小台子的后壁上，用侧灯打亮，此时台上坐着一个歌手，边抚吉他边对着麦克风轻柔歌唱。
台下左侧的吧台边坐着四个人，偶尔撇头交谈几句，右侧大厅有十来个小桌，每桌上放着一只插花小花瓶，客人只有零落的二三桌，有人低声交谈，有人独酌小饮。整个场内氛围昏暗、冷清而柔和。
战镯在手腕上无声震动，夏燃没看它，径直走到吧台边点一杯没有酒精度数的饮料。他的眼睛状似无意扫过旁边的四个人。身边的那人穿着普通的仔裤大衣，呷一口啤酒往上划一下手机，在酒吧都机不离手，一看就是注孤生的单身汪。中间两人看上去像是朋友，头碰在一起，一直在窃窃私语，夏燃走过来这么会都没抬起头看过。
而离夏燃最远的那位，扣一顶鸭舌帽，肘压吧台上，一口一口浅酌着。夏燃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纹身，但是他整个身子裹在一件黑大衣里，连衣领都竖起遮严实了脖子。
此时歌手换了另一首歌，也是柔缓舒适的调子，调酒师递给夏燃一杯白色液体，杯沿上斜插着一块柠檬片，他喝了一口，清爽利口，带点柠檬和其他说不清楚的果子的芳香。他想，只能跟鸭舌帽搭讪搭讪了。夏燃拿起杯子，屁股刚离椅面，战镯猛烈的震动起来，他看向屏幕，有四个圆点在往这边移动。
“砰！”大门被强力打开。
“二哥，我们来了！”四个壮汉冲进来，带头那个糙汉子无视大厅的一干慌乱的顾客，大刺刺走到鸭舌帽身边，他压低声音说，“群坊那片我也全查过了，”他盯着鸭舌帽的眼睛，神色凝重地摇摇头。
这糙汉一头脏辫，大敞的胸口露出一片毛绒绒的黑胸毛，胸毛下面是已褪了色、半旧不新的翘起整根尾巴的老虎纹身。鸭舌帽说了声，“走吧。”躬身站起来，在他动作的时候露出小截脖颈的肌肤，夏燃隐约看到一个刺青的上半角，他放下杯子，跟在他们身后走出去。
“嗨，你们在找一个后脖带笑脸胎记的人吧？”一出门，夏燃就追上去，拍了拍鸭舌帽的肩膀，他们立即将他围住，糙汉提起夏燃的衣领，往旁边的暗巷推了一把，“兄弟，借一步说话。”
夏燃举起双手，随他们走进暗巷。
鸭舌男沉思着走过来，“你是说，你有线索？”
“嗨，那是自然。”夏燃哂笑一下，“他是我兄弟，但得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找他？”
“轮不到你问问题，”糙汉将夏燃重重按墙上，粗鲁道：“他在哪？！”
夏燃一脚将旁边的杂物踢开，以便站得舒服一点，“你们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看你小子是欠揍！”糙汉一拳砸过来。
夏燃把头一偏，迅猛拉下糙汉的头一记膝盖狠顶上去，只听见骨头碰骨头的一声钝响，糙汉立即捂着流血的脸，连退数步，哀哀惨叫，海盗同伙中吼出一嗓子，“给老子上！”
“等等！”鸭舌帽喝住他们，走上来，“你真的知道那个带胎记的人？”
夏燃本是双腿一前一后摆开站着，两只手看似随意垂在两边，但是衣袖下的手早已握成怒拳，这时，他松开了手，整个身体放松地往墙上随意一靠，“当然。”
“好，”鸭舌帽贴上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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