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拖累你……再这样下去,你不止救不了我,自己也会死的。”耿秀的眸子有些凄凉。
薛仁贵不想谈论这些,看看耿秀,问道:“伤到没有?”
耿秀摇摇头:“我没事……只是水袋被狼爪抓破,水全都……”她没有说下去,脸色更加苍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盈盈欲落。
薛仁贵心里一沉,目光扫到地上的水袋。他捡起来,水袋上破了一个大洞,摇一摇,里面的水涓滴不剩,全被黄沙吞没。
看到耿秀沮丧的神情,薛仁贵安慰道:“不用担心,此处有狼群出没,说明我们接近了大漠边缘。运气好的话很快就能找到水源。”
当第一缕晨曦出现在沙丘顶端时,薛仁贵与耿秀离开满地狼尸,继续前行。昨夜一场沙暴抹去了他们的行迹,连马贼也不见了踪影。
他们的运气并不好。一连两日没能走出大漠,也没有找到水源。失去骆驼,徒步在茫茫沙海中跋涉,耿秀早早倒了下去。
头上是白花花的太阳,脚下是滚烫的流沙。没有一丝风,空气像着了火要把身体里最后一滴水烤干。
薛仁贵用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舌头也是干的,被热空气一灼,似乎要燃烧起来。他慢慢蠕动喉头,艰难做个吞咽的动作,一团火似的空气窜进喉咙,几乎把肺烫熟。
红日当空,沙子亮得刺眼。薛仁贵用手揉揉眼睛,想在银沙中找到一抹绿色。哪怕一株沙枣或者一丛骆驼刺,这个时候也能救命啊。
太阳还高,耿秀濒临昏迷,薛仁贵心里清楚,再找不到水的话,她肯定坚持不到日落时分。
薛仁贵觉得脚上的靴子有千斤重,每抬一下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气。他抬起头,一阵眩晕,周围热浪蒸腾,眼前的景物变得飘忽不定,鱼鳞状的沙丘忽然变成白浪翻卷的湖水,烟波浩淼,蓝得令人心醉……
“水……”背上的耿秀无意识地呢喃,声音干涩,若有若无。
薛仁贵狠狠一咬舌尖,尖锐的刺痛传遍全身。他知道自己刚才出现了幻觉,很多身陷大漠的人在极度缺水的情况下都会如此,如果不能及时清醒,就会发狂而死。
薛仁贵把.耿秀抱在怀里,看她目光涣散,干裂的嘴唇一张一翕,感觉到生机正渐渐离她而去。他抽出吞雪刀,割开自己的手指,血水涌出,滴进耿秀的唇间。
耿秀下意识地吞咽,如饮甘泉,一滴滴血水流过她的喉咙,唤醒她的意识。
“薛仁贵……”耿秀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薛仁贵苍白的脸和血渍凝固的手指,泪水溢满眼眶。
薛仁贵慢慢站起来,又把耿秀放到背上,咧嘴笑道:“耿小姐,相信我,日落之时我们一定能走出大漠。”
耿秀把脸贴在他宽厚的背上,哽咽道:“我叫秀儿吧……”
也许薛仁贵的自信起到作用,第三天月亮升起的时候,他们终于从大漠里爬出来。一条河流从沙漠中流过,两岸芦苇茂密,还有黑黢黢的树林在月光下静默着。
耿秀把脸埋进河水里,很久很久才抬起头,脸上分不清是河水还是泪水:“薛仁贵……我们终于活着走出来了。”
薛仁贵把刀插在草甸上,身子摇摇欲坠:“是啊,我们活着走出来了……”他没有说完,眼前一黑,狠狠摔进河水里。
薛仁贵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岸边的胡杨树下,身下铺着柔软的芦苇,显然是耿秀的手笔。他的眼中浮起一抹笑意,真是想不出那个从小锦衣玉食的世家小姐是怎么做到的。
薛仁贵爬起来,活动一下筋骨,感觉好了很多。有了水,一切都不是问题,大漠又算什么呢?
岸边的草甸上盛开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花,一只沙兔在草丛里探头探脑。几头野鹿在林下觅食,看到郑吉,机警地抬起头,鸣声呦呦。
太阳升到了胡杨树顶,一条宽阔的河流从大漠中奔腾而来,白浪如雪,飞珠溅玉。不远处,七个大小不一的湖沼仿佛结在一根藤上的瓠瓜,油绿滚亮,参差相连。湖边芦苇丛生,野荷摇曳。沙洲上遍生胡杨树,或临波照影,或婆娑起舞,犹如一段金色云锦落入大漠,直逼天际。
邓艽处理好,梁兴之事就接到冉闵的凑报。还不知道薛仁贵正,经历着什么。邓明派梁兴来,并不是想对负邓艽。而是想看看邓艽,发展的怎么样!
冉闵派薛仁贵去接耿恭之女,为了收服西域巨人族。当年耿恭撤退时,独有五百汉军并未撤退。
耿恭也不知道,有这么一群人还活着。这只汉军,没有一人回报都以为被北匈奴杀光了。
而汉军余部,也不知道耿恭等人怎么样了。冉闵去时又不是正规汉军编制,又无虎符印绶。
本来这些人冉闵可以不用理会,可看见这些人为抵抗北匈奴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冉闵觉得这些人应该受到相应的待遇,加上还有一支奇兵所以才大费周章的派薛仁贵去请耿恭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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