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踏入棺材八卦阵,眼前重重迷雾散开。
一股似怨似叹、似男似女的怪异腔调钻入方岩耳膜:
“我都知道野花即是野花,公子既是公子。但野花并无伤人之刺,公子你,你却有碎玉之刑啊——”
最后一个“啊”字,又尖又锐,刺痛耳膜。
方岩回神,凝神望去。
自己已经不在三力广场,只身躺在复古床榻上。
一摸腰间,手枪还在,方岩心中一定,打起十二分精神,没有第一时间起身。
竖起耳朵,聆听声音。
外面热闹,声音嘈杂。
方岩一个翻滚,滚下床单,东张西望,目光四扫。
这是一间闺房,充满西关特色。
四处摆放着女人常用的物品,黄杨木雕花小姐床,西式踏脚风琴,古典梳妆台,妆台上摆放着瑞兽望月铜镜,胭脂粉盒整齐,书桌笔墨纸砚,清末汉砖砚,纯狼毫毛笔。
低调,奢华。
烛灯摇曳,满洲窗外,树影绰绰。
方岩凝眸,暗自心紧,脑海中回忆起队长李幸福千叮万嘱的话:
“不要相信眼前看到的任何东西,切记,切记!”
握紧手枪,方岩悄悄靠近紧闭房门,轻轻打开一条缝隙,窥视外界。
门外无人,但能听到劝酒声、划拳声络绎不绝,似乎客厅里正举办着酒宴。
方岩从房门走出,大气不敢喘。
闺房位于阁楼,隔壁还有一房。
未免发生意外,方岩偷入房间,摸排审查,暂无一人。
方岩顺木扶手木楼梯蜿蜒而下,楼梯阶数取单不取双,总计十一层。
来到一楼,红妆点彩,喜庆洋洋。
这里似乎是在举行婚礼,但诡异的是,在阁楼还能听到喧嚣的声音,方岩一下来,所有声音消失不见,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蜡烛通明燃烧,将一楼映照堂皇,拖曳着方岩在地面的影子歪歪扭扭。
新婚佳节,洞房之夜,寂静得可怕,只有蜡烛燃火时轻微发出的声响。
整个西关大屋采用三开间布局,正对门口的是正厅,酸枝桌椅家具,呈对称摆设,厅与厅之间,以天井相隔,大屋与大屋之间,由青云巷相连。
正厅上挂“金玉满堂”匾额,桌上供奉着三座神像,分别是福、绿、寿三神,在时暗时明的烛火映衬下,神像面孔阴晴不定。
方岩一路直奔大门,发现四扇对开的小折门紧闭,栅栏式拉门木圆条横固定,锁死方岩离开的出路。
方岩上前,尝试开门。
不管他如何用力,也无法动摇大门半分。
“想借这种方式不让我出去?”方岩嘴角不屑冷笑,“看来这栋房屋的主人是没有尝试过社会的毒打。”
倒退开去,寻找掩体。
方岩从口袋里摸出一颗钢珠,默默读条,五秒一过,屈指一弹。
染成黑体的钢珠甫一接触大门,轰鸣一响,赤炎爆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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