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吗?”常溟放开了笔,声音凉淡:“从小就是,槐衣总能从我意想不到的地方解答问题,找到更加适合的方法,小时候同我对弈就是如此。”
“所以王爷,沈老将军的话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反正……您心里装着的毕竟只有一个沈二小姐。”行风踌躇了好久才决定把那句容易让常溟发狂的话吞下去,低声说道。
王爷啊,您要是在乎这在乎那的,沈二小姐说不定就被那些有一腔孤勇的人收入囊中了。
烛火猛烈的闪烁了两下,最后成了微弱的一点。
“本王明白了,行风,你先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常溟说道,目光中的迷茫消失殆尽,只剩下行风最熟悉不过的死寂和冷冽。
他松了一口气,低头退了出去。
想了想,在开门出去前行风还是没忍住提醒道:“王爷,灯笼在您床底下,暗格在您挂剑的墙壁上。”
常溟:“……本王知道,滚出去。”
“是。”
只要王爷您别像前几次那样,因为找不到灯笼又忘了暗格位置,把自己急的暴怒就好。
咯吱,门被人轻轻掩上,常溟看着空荡荡的书房不知在想些什么,眼底晦暗不明,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书桌上的沙漏快要燃尽的时候,常溟才取了床下的灯笼,将其点亮后拿在手里,沉默了好半天才打开了墙壁上的暗格。
地板在细微的轰隆声中慢慢从中间打开,露出黑漆漆的洞口。
手一扬毁灭桌上的蜡烛,披上黑色大氅进了打开的地下。
另一边的六王府里,成中好不容易哄着床榻上的男子将碗中的药喝尽,心底才松了一口气。
“如何了?可查到了些什么。”常遇低声咳嗽着,忍着不适轻声问道。
“将军府的防卫做的太好了,我们的没能进去。”成中说道,摸了摸脑袋,憨气的脸上全是不解:“不过王爷,奴才还是不明白,为何您非要去打听那个沈二小姐?整个昭城的人都知道,这个沈二小姐身娇体弱还不受宠……”
“我想知道的是真实的她,而不是通过这些流言蜚语。”常遇打断了成中的话,刚刚喝下去的药起了作用,已经不似方才那么难受。
他微微摇着头,眼睛里是细碎的温柔,面上的病态却显而易见:“如果沈二小姐也是个身子骨不好还不受宠的,成中,你不觉得……和本王很是相似吗?”
身娇体弱不受宠二小姐,常年服药被忽视六王爷。这么看,还真有些相似。
“王爷,您这是……”成中吓了一跳,没明白常遇到底想做什么。
“世人都嘲弄我是个什么都不行的病秧子,随随便便一个三品官员都能凌驾于我头顶,六王爷常遇早就被世人唾弃的什么都不是了。”他说着,声线温柔,神色漫不经心,就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一样。
偏偏是这个样子……
成中一时间不知做何回答。
“那位沈二小姐若真同我一样……”常遇笑了笑,眼底有些许向往流露出来,将男人本就柔和的眉眼展露的更加谦顺:“还真想和她做朋友啊。”
污浊乱世里遇见同样一个受万人嫌恶的同类,是可以拥抱取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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