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堡?那地方的人怎么会干这般没品的事。不过沈槐衣还是配合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沈槐衣顿了顿,凑近了些说:“槐衣可猜得到是谁报的案吗?”
沈槐衣装模作样的想了想,心底全是寒衣堡的事情,随口就说了一句:“莫非不是方员外家对面的人,而是随便路过的小孩儿?”
“槐衣这都知道!”沈知星眼底满是诧异,“是江渡啊,上次对我们很好的那位尚书夫人的孩子,听说他不是有些口吃吗?于是将看到的方员外家的事情全部用笔写了下来,当时方府府门大敞,里面的那些人的……尸体居然全部堆积在了一起。而这些,江渡居然面不改色就写了出来。”
一百二十号人,全部拦腰斩断,横七竖八的堆在院子里,支离破碎的成了一座糜烂的人山。鲜血流出府门,腐肉的气味吸引了众多冬鸟啄食,一抬头就看见方府上面黑压压的一片。
这些都是苔欢打听到的消息,沈知星想了想还是不曾告诉沈槐衣。小妹还有些日子才及笄,这些沈知星听了都觉得错愣的事情还是别让她知道的好,免得槐衣胆子小,夜里会做噩梦。
但是实际上,沈知星就算不说沈槐衣都能猜到七七八八。
博陵街惨案,寒衣堡。
虽然不知道作案现场是怎么样,但是肯定不算太温柔。江渡应该和她同岁吧,那种情况下都能面不改色的做笔录,这孩子功底深厚啊。
不过也是,能够在不愿意与恶人同流合污的时候义无反顾跳进岁河,带着一腔孤勇保留自己最后的清白,倒是沈槐衣之前小看他了。
“话说就算这样,姐姐是如何得知这件事是寒衣堡做的?按照一般话本上的说法,能把一个家族不动声色的杀害了,不可能那么快就被查到的吧。”沈槐衣说着,眼底有了些兴趣:“是不是现场留下来什么东西?”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听外面呢那些街坊们这么说的。”沈知星摇了摇头,恰好马车这个时候晃了晃,车夫将其停了下来。
“大小姐二小姐,到坠心亭了。”
沈知星应了一声,拉着沈槐衣的手就走了下去,眼底笑容干净纯粹:“博陵街的那些事会有大理寺的人去管的,小妹别想了,既然已经来了坠心亭就同姐姐们一起好好赏雪!”
全程被沈知星强行拖着往外走,沈槐衣暗中叹了一口气。开始反思自己让沈知星抛却刚见面对谁的惶恐怯弱是对是错,明明几个月前还只是一个被周氏打压狠了话都不敢说的小姑娘而已,现在……
“知星,槐衣妹妹!这边,快些过来!”
不远处的湖中央隐约传来几声呼喊,沈知星也兴奋的招手回复,银铃般的笑声传出去很远。
沈槐衣觉得秦楚这个地方设定就很怪异,明明古代女子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说话细声细气,还会羞答答的偷看你几眼。但是在这里,非但父母不阻止女子抛头露面,还对这般大喊大叫有辱斯文的事情见怪不怪。
奇怪的世界,奇怪的地方。
沈槐衣心里虽然对这种大冷天跑出来装文艺的事情表示唾弃,但还是乖乖跟在沈知星后面,当一个安安静静的背景板。
冬雪初霁,湖面一眼望不到尽头,目光所致皆是轻柔的儒白。空气虽然冷冽,但混杂了树木湖水的气味,倒让人耳目一新了。
还是天地原来的样貌,这里也不算太坏。
只是,如果没有看到那些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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