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爷,您在看什么?”李钊拿起桌上的清茶为身旁的男子斟了一杯,看他目光落在门口,出声问道。
常遇摇摇头,笑容温润如玉:“无事。”
“下官说的事情王爷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李钊压低了声音,面容清俊,眼中是势在必得:“毕竟除了下官这边,王爷站到哪儿都不合适。王爷您应该明白,您现在所处的……”
位置。一个常年多病的羸弱王爷,该在什么样的边角位才算好呢。
常遇微微颔首,唇角的弧度有些僵硬,眸子半垂着,像是妥协了:“本王明白的。”
“王爷能够明白自然是极好的,”李钊笑着,对常遇比杯:“祝王爷此后前程,似锦高阔。”
是你们的前程似锦,不是我的。
常遇也举杯,声音带着病态的细弱:“大人所言极是。”
二人对饮后相视一笑,李钊又同常遇说了几句话后便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像是突然想起一般,俯身凑近常遇,说道:
“王爷身体本就不好,还是早些回去,以免染上了风寒。”
常遇眼睫微微颤动,良久之后,才声音极其细微的回了一句:“本王明白。”
李钊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同其他人交谈去了。男人背影挺的笔直,眼中含着高傲,看着常遇的目光偶尔还夹杂着不屑。
“王爷,您为何要忍着他,明明他……”身旁有小厮上前给他换上新茶,语气有些愤懑不平:“他实在太过嚣张了一些。”
“无碍。”常遇笑了笑,眼神依旧柔和,抬眸看了一眼对面已经空荡荡的的位置,轻声问了句:“方才坐在尚书夫人身边的姑娘……好像不是尚书府上的小姐吧?”
小厮顿了顿,回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您说她们啊,奴才听说那是将军府的两位嫡亲小姐,因为同将军府掌家的那位妾室关系不算和睦,尚书夫人就让她们跟着她坐在了一起。听说其中一个还是最不受宠的二小姐……”
“不受宠吗?”常遇垂下眼眸,盖住里面的情绪,“叫什么名字?”
小厮有些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您说那位二小姐吗?好像叫……沈槐衣,沈二小姐。”
“沈槐衣。”常遇反复呢喃着这三个字眼,眼前是方才小姑娘偷偷看他被当场抓住后从容不迫的笑容,姿态甚至有些张狂。
很可爱呢,小姑娘。
常遇想着,浅酌了一口杯中的茶水,而后眼神微变,接过小厮递过来的手绢慢慢吐在了上面,神色如常,也没人发现他的异样。
“王爷,还是不行吗?”小厮面色担忧,将常溟用过的手绢收拾好,眼中带着关切。
常遇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喝不下,成中,时辰不早了,本王想回去了。”
“是。”成中应了声,将常遇的狐裘拿过来给他仔仔细细的披上,声音有些无奈:“其实像这种宴会王爷您完全可以不来的,反正皇上又不在意您……”
“成中,不可胡言!小心隔墙有……”
大概是有些气了,常遇这话还未说完便察觉喉咙一阵刺痛的痒意,激的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成中吓了一跳,赶紧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乳白小瓷瓶,拔掉木塞,从里面倒出来一枚血红的药丸,放到常遇手中,看着他直接一口吞了下去。
“王爷,奴才知错了,您不要动怒,小心身体。”成中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奴才本就是个粗人,您可不要再生奴才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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