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驷有感于自身的威望不足,朝野上下人心不服,故而欲请太傅嬴虔出山,辅佐自己。这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在秦国的朝堂上,主要分为两大派系,一个是以甘龙、杜挚、公孙贾这些老秦世族大臣为首的保守派,一个是以卫鞅、王轼、景监、子岸等因新法受益的新法派。
两派之间明争暗斗,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且不说各地,仅在朝堂之上,新旧两派分庭抗礼,中立的大臣就少之又少。嬴驷能信任的,就是嬴华、嬴疾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奈何二人都年纪轻轻,声名不显,在秦国的朝堂上更是人微言轻!
难道自己就真的要跟历史上的秦惠文王一样,杀商君而不改商君之法,蛰伏三年?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但是三年,三年的时间足够嬴驷做很多事情了。
嬴驷想要树立自己的威望,大展拳脚,就必须有一个德高望重,自己又能推心置腹的人扶持自己。公子虔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只不过公子虔现在要卫鞅非死不可。
嬴驷扪心自问,自己容不下卫鞅,秦国更容不下卫鞅,但是要如何行事,还有待斟酌。
“君上,君上!大事不好了!”
嬴驷适才回到宫中,未及休憩,就看见内侍小柱子急匆匆地跑进来,惊慌失措之情,溢于言表。
“何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君上!”小柱子忙跪下,道:“君上,大事不好了。黑伯上吊自缢了!”
“什么?”嬴驷不禁勃然变色:“究竟是怎么回事?黑伯为何想不开?黑伯人呢?可无恙否?”
“回禀君上,黑伯已经被救下。只是黑伯执意寻死,要为先君陪葬,我等劝说不得,请君上去劝一劝黑伯吧!”
闻言,嬴驷不敢怠慢,随即在小柱子的引路之下,前往咸阳宫的一处偏殿之内。黑伯虽寻死觅活的,但到底是年事已迈,并不吵闹,只是独自一个人坐在床榻边上发愣,跟丢了魂似的,心不在焉的样子。
“君上。”
“黑伯,你是要舍寡人而去吗?”
“君上见谅。”黑伯长叹一声,说道:“老臣侍奉献公、孝公两代国君,早已心力交瘁,疲敝不堪。昔日献公薨前,托孤于老臣,让老臣好生照顾孝公,尽心竭力的辅佐。献公之言,历历在目!”
“若非献公之重托,早年老臣已经追随献公于九泉之下了。君上,老臣是看着孝公,看着君上长大的,商君变法,秦国益强,已经不负献公当年之夙愿!老臣心中甚是欣慰。”
“君上,请让老臣追随献公、孝公于地底下,好生照顾他们吧!”
“黑伯……”嬴驷于心不忍。
“君上,这是老臣唯一的心愿,请君上成全!”黑伯深深地作了一揖。
黑伯对于嬴秦宗室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
他早年是孤儿,被秦献公收留,随同献公流落于魏国,辗转回到秦国。为了能继续侍奉献公,黑伯硬是断了自己的子孙根,挥刀自宫,这份心力是常人所无法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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