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楼里的寻衅滋事还在继续。
“不比,又怎知结果?看样子,范小姐很看好郡主?”徐博胜看向范靖瑶。
“难道徐大公子不希望郡主赢?”
宋若情柔声道:“范小姐怕是有所误会,大家也只是仰慕表姐的才气,想要见识一下而已。”
“见识?”范靖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相信在应天书院学习过的人都知道,宁安郡主的‘墨’字承袭于秦先生,其形其神其韵,连秦大公子见了都满口夸赞。至于‘棋’之一道上,被奉为‘棋痴’的苏家大公子都因郡主的‘棋’术为知己。比之他们,你们又当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皆哑口无言。
“不战却屈人之兵。”战云烈冷冷道。
“那是因为她们之间实在没有可比性。”
如此咄咄逼人的范靖瑶,徐冰清还是第一次见。
范靖瑶最讨厌这种无所事事、毫无意义的比试,更何况还只是女儿家的嫉妒心作祟,而且她们还在这里强人所难,对此,她更是心生厌恶。
她知道徐冰清对这种情况早就驾轻就熟,根本无需她多事;她也知道徐冰清根本就懒得去计较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所以才会任由这些无聊闲人在这胡乱编排。但她范靖瑶可不是徐冰清,她可不会把这些挤兑嘲讽当成小事,不会斤斤计较,不会毫不在意,她倒要看看这些人想要掀起什么水花来?
“范小姐此言未免有失公允?”宇文康开口道。
“哦!不知宇文世子有何见解?”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范靖瑶还想继续理论,被徐冰清暗中阻止。
徐冰清见实在推脱不掉,只得道:“世子所言不错。不如这样,就比墨画吧!反正我也许久不曾作画了。”
旁边的紫罗立即吩咐小桃去准备笔墨纸砚。
待一切准备就绪,紫罗笑着道:“诸位小姐皆可下场一试。”
“此提议甚好,我也来凑凑热闹。”说着,范靖瑶已走到一张桌前提笔作画。
紧接着,徐冰清、宋若情、宇文丽、严玉露……还有其他贵女也纷纷落座。
一炷香之后,众人皆落笔,起身离座以便其他人上前观赏画作。
范靖瑶起身径直走到徐冰清桌前,拿起她的画作,忍不住连连点头。
那是一幅墨竹。
有人言:画竹者,必先成竹于胸,胸中当有君子之心,才能挥洒卷上,使墨竹为墨君。
自古以来,画竹者众多,但真正能画好竹的人却少之又少。
范靖瑶一直都知道徐冰清看似柔弱内敛的外表下,亦有一颗清澈明眸之心,所以她对她是心服口服,且甘拜下风。
如此胸中自有丘壑者,又岂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许久不曾作画,你的画功依旧不曾退步半分,看来是心境从未改变所致。先生若是看到此画,怕是又要感叹你不是男儿身了。”
范靖瑶口中的“先生”指的自然是应天书院掌院秦淮志先生了。
徐冰清、秦雪萱皆受教于秦淮志名下,与范靖瑶、苏婉茹皆出自应天女子书院,所以几人极为相熟,且相知相好。
徐冰清看了一眼范靖瑶的墨画,“彼此彼此。”
范靖瑶画的是一幅梅雪争春图。
梅花昂首挺拔,坚贞不屈;白雪洁白冷艳,令人喜爱又畏惧,却终不及梅花的盛放让人惊喜。
“不及你啊!”
徐冰清摇头轻笑。
而此时,紫罗已吩咐小桃让人把几位小姐的墨画全都挂起,以便众人观赏。
第一幅便是徐冰清的墨竹,第二幅是范靖瑶的梅雪争春图,第三幅则是严玉露的兰花图,而第四幅是宋若情的牡丹图,接下来才是宇文丽和其他贵女的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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