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收拾一下心情，觉得自己因为这点小事，显得有些矫情了。
她给莫可予搓背，细软亲肤的浴球在背上搓出泡泡：“哥哥带你去哪玩了？”
莫可予双手攀在浴缸边沿，软乎乎地跟妈妈说自己今天玩了什么，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开心。
当然，那些妈妈不让干的事情她才没有往外说。
舒言给她洗完身上，又拿了淋浴头。
“头往后仰，妈妈给你洗头发。”
舒言小心地拖着女儿的头，靠在略有斜度的浴缸壁上，细声叮嘱：“眼睛闭上，不然水要进眼睛里去了。”
莫可予吓得紧紧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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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言从女儿房里出来，莫时谦正在下楼，来寻她。
看见自家老公，舒言收复的小情绪又冒出了头，在他面前，她从来不掩饰自己。
“老公，”靠进男人怀中，她说：“舒存今天带妹妹出去玩了。”
像是撒娇，又像是告状。
她二十岁便生下了舒存，如今不过三十七岁，婚姻幸福，说话时总还带些少女的娇俏。
莫时谦不以为意：“嗯，怎么了？”
“他都没有跟我说，”揪着莫时谦的衣领，抬头，“他以前带妹妹去哪都会告诉我的。”
“呵，”莫时谦笑了，笑妻子的胡思乱想，也笑她的娇气告状，他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可能是早上我说了他两句，所以怄气呢。”
说罢，吻住妻子嘴角。
“唔，你说他什么了？”
舒言退开一些，刨根问底。
莫时谦半抱半推，带她上楼，语气有些急，还有些欲：“你不用管。”
室内空调开得低，舒存喉咙有些干涩，准备下楼倒杯水。
他一推开门，就见他爸抱着他妈往楼上走，手很不规矩地放在某些地方。
非礼勿视。
看了一眼，他把门关上。等他们过了楼梯拐角，才重新打开门，往楼下走。
走到楼梯口，还能听见某些口水交啧的声响。
唉。
舒存神色丝毫未变，对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依旧气定神闲地往楼下走。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情绪的话，对舒存而言，是羡慕。
他羡慕父母之间，那种任何人都介入不进去的亲密，即使是他们的孩子。所以，他不似其他孩子对弟弟妹妹的排斥，反而主动央求要个弟弟或者妹妹，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照顾好她。
黑暗中，舒存靠着厨房的流理台发呆，一杯水，喝得慢悠悠的，硬是给他喝出了天价红酒的架势。
羡慕，羡慕，还是羡慕......
远处客厅的茶几上，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
舒存放下水杯，走过去，低头。
是舒言的手机，消息的来处是她的工作群。
舒存拿起手机，手指轻点。
啪嗒一声。
解锁了。
他瞧了一眼，应该是同事发来的工作安排。
退出工作群，他正准备放下手机。
遽然扫到微信列表里可予绘画的班级群。
鬼使神差的，他点了进去，里头多是一些关于课后作业的话题。
修长的手指移向了界面的右上角，寂静中，多了不同寻常的悸动。
“查看更多群成员。”
这几个字，引诱着他。
点进去，从第一个头像名字，到最后一个，都在他眼里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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