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芷嫣远远的斜睨了梁若嫣一眼,气急反笑道:“打人家报告反来求情的把戏你还没玩够么?”
“孙月离,你可知罪!”刘贵妃声色尖锐。
“臣女愚钝,不知何罪之有,更不知哪里冒犯了娘娘。”月离艰难的挺起上半身,“还请娘娘告知。”
“大胆!”小太监训斥道,“今日普天同喜,你竟敢恃宠生娇,借酒发威,冒犯皇嗣!”
冒犯皇嗣?
月离不免错愕。自己是何时生出的这些事端?她只得一时委曲求全,道:“臣女知罪,但凭娘娘处置。”
刘贵妃的怒气还未消下去,接着道:“真不知你这出身低贱,不得宠的小小庶女,哪来的骄狂之气!不过献舞一曲,便敢饮酒庆贺,怎对得起你离世的生母!”
生母?怎么可以哀悼似的从你这害死她的毒妇的嘴里说出来!
一味的忍让只能让她自以为更加清白,且叶氏死的不明不白,一念至此,她怎能退避三舍?
她话中带刺,却摆出谦逊的姿态来:“臣女出身寒微,本不配踏入宫门。如今涉足皇城以是三生万幸,若在此圣地,因自己的身份而自轻自贱才是不好。若说问您告知何罪之有也算骄狂,那您在皇后娘娘的龙凤呈祥宴上,竟敢穿大红色,管教臣女,做出许多腔调来,岂不是堪称目无尊卑,放纵猖狂?”
此言一出,震惊众人。连刘贵妃身边的小太监都吓得跳起脚:“大……大胆!你竟敢顶……顶撞贵妃!”
刘贵妃恼了!刘贵妃恼了!众贵女们各各花容失色,连看热闹的心情都没了。
刘贵妃的目光暗藏恨意,宛如刀锋,逼视着月离道:“尚书孙逸之庶幼女孙月离,酒后失礼,冒犯皇嗣,藐视宫规,以下犯上,着四十戒尺。”
月离极为懵懂的被几个腰间别着十几寸长木板的侍卫抬起来,挣扎着按趴在一个台子上。
雪桃哭喊求饶道:“贵妃娘娘饶命啊!四十板子可是要打残姑娘的腰啊!”
若是腰部损伤,将来出阁必定不能生产。后宫中的娘娘常以此惩戒低位份的妃嫔,可见手段之决绝。
在这之际,刘贵妃心安理得的坐在紫檀木椅子上,摆弄着茶盖,视左右道:“众女眷站着看多累啊,小桂子,去搬些凳子去,给小姐们坐着欣赏。”
小桂子道了声是。众贵女们纷纷神色惊恐,可谁敢拂了刘贵妃的面子?都故作从容,满面堆笑的坐了下来。
只见那侍卫把别在腰间的板子缓缓抽出,高高举起,月离咬牙闭眼,不禁战栗,心头一阵抽搐。
一切来得太快,一时间来不及思考对策,恐怕要挺过这一关了……
侍卫手起板落之际,一个严肃的男声想起:“住手。”
月离不敢相信的缓缓睁开眼睛,汗液挂在睫毛上,隐约见从院外走进一个男子,衣着外形眼熟,昂首阔步,姿态稳健。
众贵女纷纷见状,参差不齐的起身行大礼道:“见过九皇子。”
“母亲,儿臣总是劝您三思而后行,您偏任性固执。您不是最讨厌恃宠生娇的妃嫔么?如今自己也成了这些你口中的末流之辈?”
九皇子振振有词,丝毫不惧母亲的凶悍。
“他的话你们也听?”刘贵妃瞪着侍卫,双眼散着凌厉的光,“给本宫照打!”
“刘贵妃娘娘是刘姓人,我与圣上都是魏姓,你们到底听我的还是听她的。”九皇子勾了勾唇角,挤出一丝胜券在握的笑。
月离忽而觉得这个人虽然玩世不恭,却在大事上及其正经的样子。
那几个侍卫都僵持住了。
梁若嫣再圣母,再博爱,心中也有些许妒忌,这个小小庶女还真是会风情,能降住这么多男人。
“敢问九皇子为何无故偏袒一介庶女,”梁若嫣凤体上身,毫不遮掩的逼问,“您越是护着六妹妹,便越是给她招灾惹祸,不知居心何在?”
九皇子沉吟半刻,回敬道:“那敢问静雯郡主哪里听出我方才是在偏袒六妹妹?一切不过是在为我母亲的清誉着想罢了。倒是郡主,自以为母仪天下,其实和中宫皇后还差得远呢。”
梁若嫣的盛气被泼了一盆冷水,终究是个孩子,冲动的怒怼道:“说得好像你能继承大统似的!”
梁若嫣这几句话不偏不倚的说到了刘贵妃的痛处上,她留了些情面给皇后,斜睨着她咬牙道:“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严实了。”
梁若嫣眼角耷拉了下去,后退几步嗫嚅道:“臣女多嘴了,贵妃娘娘赎罪……”
公式书上九皇子与梁若嫣二人最不对付,如今一看,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母亲,儿臣有一计。”九皇子咧嘴一笑,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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