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蔡小岚对面的中年人梳了个向后的油头，手戴了串太国佛珠。
职业装下，四肢不算臃肿，但肚皮已经撑开了衬衣的扣子。
看起来像个世纪挖出来的。
油腻。
中年人一脸的体恤下属，却只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话：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就挥手示意蔡小岚出去。
领导说话，从不解释。
蔡小岚脸色沉了下来。
来之前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副台长这个位置，不是有钱、有后台就能坐来的，倾轧中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人也很是有一些手腕。
而为了巴结他，台里也有很多人自发狗腿站队。
久而久之，这副台长颇有种说一不二的架势。
俗话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底层记者见了他都要绕路，他说行，那就行。
他说不行，没人敢反对。
蔡小岚的助理小丫头就站在办公室外，从半隐半现的玻璃门里看着蔡小岚的架势，快哭了，心里拼命祈祷她不要做傻事。
副台长话说完，见蔡小岚久久站在原地不动，不禁抬起头。
目光里带了点探究：“还有事？没事就去工作吧。”
公事公办的态度，拿腔拿调。
蔡小岚耐心地重申了一遍她的理由，就她亲身的灵异事件，三天来已经有两起了！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事绝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这话从早晨回来到现在，她已经足足说了三个小时。
副台长礼貌地听她说完，没有打断，末了才回复：“台里会研究的，你先出去工作，还有，那位考生的采访，你到现在都没拿回来吧？与其把心思放在担忧莫须有的事情，不如实实在在地去挖回来一篇深度报道。”
蔡小岚彻底失望。
陈玄的报道她的确还没来得及做，每次一提，对方总是赶时间一样，并不怎么感兴趣。
啪地一扣电脑，蔡小岚黑着脸就要出去。
恰在这时，陈玄的电话打来。
“蔡记者，次你说要直播采访我，什么时候？”
......
气氛忽然有点微妙。
“就今晚，今晚七点，行吗？”不等蔡小岚说话，副台长已经从桌子后面快速绕了出来。
态度转变之快，态度之狗腿，与刚才判若两人。
陈玄听到电话里传来陌生的声音，也没在意，简单地说了声：“行。”
就挂了电话。
副台长亲自给蔡小岚接了杯水，笑得一脸和蔼慈祥：“晚的直播就由你来做吧，放松点，不要紧张。”
蔡小岚很想多问陈玄一句，为什么这么突然，不会是为了自己，吧？
脸一阵泛红，心里却甜甜的。
......
陈玄才懒得管他们的想法。
事关鬼气值，他自有安排。
懒洋洋地伸个懒腰，抽空看了一眼火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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