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正色道:“那是因为以前一直遵循爹娘的教诲,不用本事去欺负乡亲,只会仗义助人,有个好的名声,自然可以在关键时候吸引人跟随。这次在走之前,我要做最后一件事,攒最大的一个名声,我相信如果做了,那肯定会有很多人追随我。这件事,就是阻止赌坊在京口的出现!”
萧文寿疑道:“赌坊?那是什么东西?”萧文寿在京口活了几十年,没见过赌坊这东西,对这个概念几乎一无所知。
刘裕正色道:“赌坊嘛,就是让人对任何事情下注,结果按结果定输赢的地方。这回孩儿跟那天师道的人打赌,赢了几千钱,就是做这个的。”
萧文寿眉头一皱:“原来是赌博啊,这个咱可不能沾。上次你的那次赌博,娘这里还在心里打鼓呢。万一输了怎么办,一百五六十钱啊,不知道要卖多少双草鞋才有呢。”
刘裕笑道:“娘啊,你有所不知,这么多年来,我天天练武,也练得耳聪目明,反应速度远远快于常人。所以,那天徐道覆用大石来砸孩儿的时候,别人看起来是飞石如流星,但在孩儿这里看来,却是慢慢悠悠,随便一扭腰,就躲过去了。”
萧文寿点了点头:“你的反应速度确实快过常人,但这对赌博有用吗?”
刘裕二话不说,一伸手,“啪”地一声,一只苍蝇直接在他的两指之间化为一滩肉泥,他摇了摇手,把这苍蝇的尸体弹了出去,说道:“看到了吧,娘,这反应速度和眼力价,去赌博的时候,怎么可能输呢?只是,一般人很难有孩儿的这种反应速度,而成天专注于此道的人,要赢门外汉,那可是手拿把攥的事,天师道在京口开赌场,我看就是想要逼得京口汉子们一个个欠下他们的赌债,最后无力偿还,只能卖身为奴。而我,在投军前,就得破坏他们的这个计划,解救误入赌局的兄弟们,如此,才能真正地收服人心,一起投军!”
萧文寿用力地点了点头:“大郎,你做事一向有主见,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娘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好吧,叫二郎和三郎一起来吃饭吧。”
刘裕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的神色:“孩儿这就去!”
三更,平虏村,金满堂赌坊。
这里本是村中的谷仓,昨天被临时征用,也就简单地布置了一番,就成了赌坊,持剑的赌坊护卫们,来回巡视其间。
一楼摆了十几席,身着天青色服装的天师道弟子们,在每个席上坐庄,玩法各不相同,抽签比大小的有之,掷色子的有之,可玩的最多的,则是玩樗蒲棋的人,四五个樗蒲席边,围了整个赌坊八成以上的人,所有人的都面红耳赤,跟着每一次的掷色子,大呼小叫,吆五喝六,而“卢”“卢”“雉”的声音,不绝于耳。
孙泰站在二楼,透过一扇小窗,冷冷地看着楼下的动静,刘毅正挤在一堆玩樗蒲的人中,跟着大呼小叫着,他是下午来这里巡视的,但只用了不到半天,就成了这个赌坊中最疯狂的赌徒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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