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失去了金玉兰,便只剩一地尸首。在朝云的吩咐下,启辉阁的人将地底的人工湖封禁起来,将那些前来的江湖人士能救的都给了药,已经没有气息的便埋在了鬼谷里。最后离开这里时,朝云只是不带情绪的让暗卫将这处山间缝隙炸了。这样就不会再有人进入,鬼谷的故事也不再有人延续。乾夜不知道怀里的小人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作出这样的决定,他只是呆在她的身边,这样就够了。
因着朝云需要休养,实在不宜长途跋涉,只好在附近的镇子上临时停顿了半个月。朝云其实是想立马归京的,然鹅乾夜和云墨坚决不肯,担心她用现在的身体状态,恐在路上强撑。偶不过二人坚持,朝云只好用并不熟练的左手,写了一封信函传进京城。可不想几日过去也没有回信。朝云每日都悬心,却在第十五日收到了京城来的消息,段青云早就知道根本拦不住她,等到二人出发第二日就逼着林白,林紫将所有事都说了出来,收到朝云的信后,叮嘱她不要着急回京,切记要养好了伤,以免路上颠簸。
朝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信的时候就觉得哪里不对极,是说出清道不明的别扭感。虽说确实是二师兄的笔迹,但这写信的语气,和让她好好养伤的千叮咛万嘱咐却不像他。说给乾夜等人听后,几人也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云墨想起之前二爷给她传信,都是不容拒绝的语气,若是他知道朝云不仅私自进鬼谷,还受了一身的伤,必定不会传来书信,而是迫不及待的自己就过来了,或是在信里让朝云做好回京后被整治的准备。若是这么说来,确实是不太像二爷的作风。
朝云实在悬心不下,京城到这里也就是三四日的路程,中间传了十五日不说,段青云奇怪的信函更让她觉得京城定是发生了什么,师兄才不想让他回去。“回京!今天就走!”朝云不能承受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她一定要亲自回京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乾夜也察觉事情不对,立马令夜寒和云墨准备好车马。朝云将手里的信看了又看,再三确认字迹并不是伪造的,才举在灯前将信函烧成一堆黑灰。
几人没有停留,一个时辰后灯车马准备好,就立即出发回京。朝云归心似箭,日夜兼程,中间不曾停留,终于在一日清晨即将到达京城附近。乾夜却察觉到附近的林子里似有异响,正在辨认方向,却从声响传来的另一边射出几只箭羽,直朝马车里去,云墨听到声响,将朝云往另一侧一推。一手抓住了其中一只射进来的箭羽递给朝云,剩下的几只扎在马车壁上。乾夜抽出长剑,从外砍断了几只射过来的箭。车里云墨护在朝云身上,尽量避免伤到。朝云嗅了嗅箭尖的味道,并没有用毒。
乾夜让夜寒在外抵挡,自己则钻进马车,将朝云拉了出来抱在怀里,一边往林子里钻,一边说道,“敌人数量太多,我们呆在这里只能成为活靶子。”顺着箭支射来的方向,绕了一大圈,终于找到了放箭的几名黑衣人,乾夜神不知鬼不觉的带着朝云绕到后头,将几人的首级斩了下来。没了一半的弓箭手,另外一边夜寒和云墨自然也搞定了。乾夜巡视四周,并没有发现别的队伍,这才带着朝云回到马车处。夜寒和云墨此时也解决了对面林子里的弓箭手,还捉了一个活的,夜寒猛的将那人推在乾夜面前,样貌普通,朝云并觉得自己曾经见过。“三王爷,您该后悔没有死在鬼谷。”说完便口吐一口黑血,死在几人面前。夜寒急忙上前查看了此人的脉搏,已然停止了跳动。“看来是故意留下来传话的。京城必然是出事了。”朝云看着地上失去呼吸的死士分析道。乾夜也明白,线下马车的目标太大了,只能骑马进城了。乾夜抱着朝云翻身上马,云墨和夜寒夜各自将马车上的牵绳松了,跟着乾夜骑马朝京城去。到了京城北门,果然,乾夜一开始准备好接应的将士全都被换了下来。那城墙上站着的一排竟都是些生面孔。朝云拢好身上的斗篷,不知怎么的,从鬼谷出来的这段时日,她总觉得身上寒津津的。
朝云看着高耸的城墙,柔声说道,“总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不着痕迹的进城。”思索了一番,余光瞥见一对年老的农户夫妻挑着担子,身旁还跟着两个年轻人,应该是他们的儿女,看着样子应该是要进城。趁着门口的守卫正被一辆马车挡住视线,朝云赶忙命云墨将那四人请了过来,藏在一处城墙阴影下。“阿伯,请你们将这篮子菜卖给我们吧,另外,我们想将你们身上的衣服也卖下来。”四人皆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向朝云。
朝云前世也喜欢化妆,那些教程的视频也是经常找着来看。更何况那一对年迈的夫妻也在一旁供她参考,很快就给云墨和夜寒化成了老者的模样,再换上那对夫妻的衣服,还真有些认不出来了。朝云和乾夜则在脸上拍了些泥土,手上和指缝也没忘记抹上一点,再在脸上点些雀斑,最后拿胭脂抹上,看上去像是长久在地上干活,晒出来的一样。朝云给四人付了一锭银子,便让他们赶紧从林中小路离开。自己则在乾夜的搀扶下,往城门走去。
“你们,停下!”刚刚靠近,众人便被守城的将士拦了下来。“进城干什么的?”夜寒和云墨不敢说话,朝云层叮嘱过,他们现在是老人的身份,若是此时开口,即便脸上再像也会被察觉。却不想乾夜脸上堆出讨好的假笑,身子微微弓着,对那将士说道:“俺父母种了点菜,想卖了换些钱,给俺妹妹治病,大爷您看看这瘦的,病了好几日了,俺们实在没法子了,才带她来城里。”说完还对着那将士点头哈腰,朝云会意的猛咳了几声,就差真咳出一口血来了。那将士嫌弃的站远了些,“快走吧,可别是得了癔症,嗨,真是晦气。”说完还拍了拍袖子。乾夜面上像是十分感激,不停的点头哈腰。直到几人都进了城门,又恢复成往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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