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察觉这骨灰少了些”
闻声,廖一清身形一顿,眼里中欣喜毫不掩饰。转身望着他,等着接下来的话。
沈懿冷笑出声,眼底尽是凉薄:“剜心,扬灰,又能剩多少”
欣喜目光瞬间暗淡,嘴角似在颤抖,张了半天,才艰难吐出几个字:“怎,怎么会呢?”
自欺欺人的呢喃,与其说他是在回答沈懿,倒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
廖一清怜惜般抬手,正欲抚上骨灰盒,指尖犹被针扎,他立即瑟缩着往后退。
沈懿眼带轻蔑,他明知道换一种说法廖一清会好受很多,但是他就是不想。毕竟自己忍住没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已是格外开恩。
叶婷晚从之前沈懿与白慕寒的对话,到现在他与师傅。算是猜出大概,看来所有纠葛皆由那死去女子而起。
难怪那日觉得寒气逼人,原来那石门之后不是什么至宝,而是存尸之地。
所以,从白慕寒幻化藤萝进府到利用自己找寻藏尸之地,再到伙同师傅盗尸。
这一连串下来,也就直接导致沈懿兵围巫通寺。
一切算是说通,虽不解让师傅和沈懿产生纠葛的女子是谁,但能感受出两人都在以自己的立场来对那女子好。
而那白慕寒却感受不到这一点,他亲手布了这局,最后又将剜的心喂给自己。
到底是何目的?
师傅大半辈子都呆在梨花谷,唯一沾染上的关系便是叶家,而沈懿似乎也是。叶家与师傅关系亲密又死去的女子,就只有自己。
而沈懿情毒那日也是唤自己小名,所以,我失忆了!
更重要的是自己死后还不得安宁,被白慕寒剜心,扬灰,到头来还自己吃了自己的心!
越往后推敲叶婷晚就越事震惊,身体僵直,吃心之事的阴影挥之不去,恶心之感萦绕心尖。就连藤萝敲门送了汤药也没察觉。
直到沈懿将那药放到自己嘴边,被迫咕嘟喝了一口,苦味刺激脑海,这才醒神。
师傅还靠在桌脚呢喃,藤萝站在一侧,沈懿则是端着碗药睨着自己。
眼睛眨吧两下,爪子直接抓上他的手。
“嘶”沈懿吃痛抽了口气,藤萝快如闪电般将叶婷晚丢了出去,一脸担心的查看伤口:“还好,伤的不深?”
眼前这待遇,那可是魏瑾轩天天做梦都盼着的事,到沈懿这竟一文不值。他眼瞧着自家宝贝被人这般甩出去,面色一沉:“出去!”
藤萝惊的一抖,回身睨向地上一人一狐。
叶婷晚原只想测试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结果惹上这一遭事,自知理亏,转身就往外走。
现在推敲虽是十之八九,但还是得亲自应证,否则皆为虚幻。白慕寒既然敢做,自是知道些啥,就从简单的开始吧!
边走边计划接下来的事宜。
“去哪?”冷刺骨髓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抬脑袋,就被沈懿拎起来抱在怀中,朝一旁藤萝道:“既允诺做本王狐儿护卫,就应记下主仆之别。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你自个想清楚。下次本王可就没这么好说话!”
一席话,听的藤萝一愣一愣的:“主仆?”
“还需要本王说的更明白?”
终究是自作多情了呀,脸上牵强一笑,照着府里丫鬟标准行礼:“奴婢告退”
叶婷晚见此,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情爱之事自己都弄不明白,又何必管他人呢!也许你觉得好的,在她看来就是炫耀,是更为致命的打击。
“你还不走?”沈懿抬眸睨向装疯的廖一清,他脑子里憋的啥主意他岂能看不明白。
廖一清罔若未闻继续装傻,将桌上骨灰盒紧紧抱在怀中。
叶婷晚不忍,开口轻唤:“师!”傅字还未说出口,嘴就被沈懿捂上。
目带威胁:在开口,扒了你的狐狸皮。
当怂则怂,爪子一伸乖乖捂嘴。
地上的廖一清闻声,猛的一震,循声望来,刚好对上沈懿的眼神,喉头在不经意间滚动一下,开口:“刚刚是晚晚的声音!”
“呵,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言外之意:本王什么也没听见,是你自己亏心事做多了!
“你!”廖一清气结,一副想掐死他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沈懿勾唇一笑,懒得与他多做纠缠:“人要走,自便。带着骨灰,那就不可能。”
“我若都不答应呢?”
“你别无选择!”沈懿轻蔑道。
廖一清气的冷哼,耍无奈道:“那我也告诉你,骨灰在那我在那。王爷你也自己选!”
“自便!”冷冷吐出两字,抬脚就抱着叶婷晚往外走。
叶婷晚扒在沈懿肩头,看着自家师傅,虽然沈懿现在不动他,但保不齐那天一时冲动。
而自家师傅又是倔强脾气,从不晓得啥以退为进。所以,这两人一起铁定鱼死网破,看来找白慕寒这事迫在眉睫。
能轻而易举禁地盗尸,那帮我救出师傅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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