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因瑞没有吭声,紧闭着眼睛,连看也不多看舒沄一眼。
阳溪、温溜、下廉、手三里、曲池、肩髎、肩井........
宁道长看着舒沄额头上的汗水满满汇集,段因瑞身上的银针也越来越多,忍不住喝了一口气手中酒葫芦里的酒,然后对着身旁的丫鬟们吩咐道:“给舒姑娘擦擦汗啊!你们怎么伺候的?”
几个丫鬟闻言,这才仿若被从梦中惊醒一般,赶紧收回一直落在段因瑞身上的震惊目光,慌乱地去端来了热水,又拧好了长巾,小心翼翼地站在了舒沄的身边,等着她的一针落下后,慌忙为她擦了擦汗。
扎针的时间远远要比众人想象的耗费的更长。
一直等到午时左右,舒沄这才大松了一口气,看着全身都被扎满银针,如同刺猬一般的段因瑞,对着一旁一直陪着的宁道长说道:“半个时辰后,再取针。”
“如此甚好!”宁道长立刻点了点头,目光在段因瑞的身上扫了眼,然后才对着舒沄说道:“走吧,舒姑娘,我们先去用膳.......”
舒沄朝着门外看了眼,这才恍然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丫鬟们吩咐道:“取针之前,不用给三公子吃东西。给他备点热粥,取针之后,再给他吃。”
“是!”几个丫鬟赶紧点头,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送走了舒沄和宁道长后便紧张地站在了软榻附近,守着段因瑞了。
午膳倒是很简单,也就两个小菜,加一碟剔骨的鸡肉,一碗热汤便再无其他了。
舒沄倒是觉得吃的很舒心,也不知道是真因为菜品好吃,还是因为精力消耗过多,所以真饿的不行了,吃什么都觉得香。
宁道长一直陪着舒沄把银针取了收好,给段因瑞又开了方子,把药煎好喝下后,这才送了舒沄出了慧园,停在了慧园的门边,看着门外那几十个身影,想了想,叫住了舒沄说道:“舒姑娘,老道过些日子也要离开了。自己日都会陪着你看诊,三公子如果真有好转,那便是好事!如果在老道走之前,三公子依旧没有好转的话,舒姑娘记得和老道提前知会一声,可以的话,老道就直接带你走!”
舒沄楞了楞,看着宁道长盯了好几瞬后,皱眉问道:“宁道长,这三公子的病,是不是有些问题?”
“舒姑娘此话何意?”宁道长微微有些惊讶。
“病症我瞧过不少,但是像三公子这样奇怪的病症我却是第一次见到的。”舒沄斟酌了一下言辞,认真无比地看着宁道长说道:“三公子的体寒,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可以承受的,而他额上的发热,也是很奇怪.......这样的病症在三公子身上矛盾地存在了如此长的时间,这本身就很奇怪了.......我不太清楚三公子曾经的武艺到底有多么的高强,三公子能坚持到现在,是不是全靠他当初的这个底子!但是,他这病症,实在是太过于奇怪了......那么多的巫医大人都治不好三公子的病,为什么会把希望寄托在我一个素医身上?照道理来说,在众人的眼中,巫医大人的本事应该是要比我们素医更厉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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