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晚道:“我手里两千万斤粮食,愿意全部献给少师,但我有一个条件,少师出使救灾时带我一起前往。”
谢峥奉命前往西边救灾之事,陛下已经下旨,不日便会启程。
谢峥闻言诧异,聂晚这是来给自己送粮,忽觉得有几分内疚,自己方才的话似乎太过。
谢峥更加好奇的是,聂晚怎么会正好在这个时候筹粮,还有能力从他手里抢走一批粮食。
当时他本来打算吊吊那粮商,好压低价格,不想真有人高价买走那批粮食。
或许,聂晚从暗中开始筹粮时起,她就知道要发生洪涝。
谢峥神色晦暗,当时他会暗中筹粮,是因为司天鉴推测出洪涝将至,但那时候消息还未定,陛下害怕扰乱民心,不敢将消息传出,便让自己暗中筹粮,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聂晚如何得知消息?
谢峥看着聂晚,打量的眼光落在聂晚身上,直接的审视,十分透骨。
聂晚咬牙,回视谢峥。
少女目光倔强,与那单薄的身影相差甚远,好似一只看着敌人的猫咪,带着疏离与试探,无形中是一种消零之美。
很多次,谢峥都觉得自己会一次次地留下聂晚,是她的确长得太好,那般让人赏心悦目。
谢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筹粮?”
聂晚心中一颤,面色淡定道:“我说是巧合,你信吗?”
谢峥皱眉,知道聂晚这是不愿说了,于是道:“此次出使危机重重,你一个弱女子,我不能带你一起。”
聂晚摇头道:“不行,我必须去。”
李越生死未卜,她在京都无法安心。
谢峥闻言蹙眉,问:“一定要去?”
聂晚点头。
谢峥道:“若是到时候遇到危机,我也护不了你。”
此次不仅有暴民作乱,似乎暗中有一股力量,在煽动民心,此行怕是必有凶险。
聂晚坚持道:“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为什么要去?”谢峥疑虑,
聂晚不由得握住手掌:“我要去找一个人?”
谢峥不由得诧异,他想了想,试探道:“李越?”
“是。”聂晚答道。
谢峥沉默许久,就在聂晚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不想谢峥道:“我原以为你欢喜的会是楚王,没想到是李越。”
谈及儿女情长,聂晚也不由得害臊,她不自然地侧过头去道:“一直都是李越。”
谢峥看着少女细长的脖颈,上面还有淡淡的伤痕,是上次被匪徒所伤,还没有完全消失,谢峥只觉得有些碍眼,又有些灼人,他微微动了动身子,问:“那么爱他,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
聂晚看着谢峥道:“难道少师连一个女子都护不住。”
谢峥冷淡道:“我答应带你同路,但是若是遇到危机,聂晚,我不会选择保你。”
“好。”聂晚道。
谢峥听到她毫不犹豫的回答,摆摆手道:“你走吧,明日,我派人去交接粮食,三日后,出发去西边。”
聂晚见他同意,心中微松,起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谢峥看了看门外的左风,左风明白谢峥的意思,护送聂晚回去。
待聂晚离开,谢峥看着棋局,毫不犹豫地打乱,低声道:“女子,终究难逃情爱,原以为有几分本事,倒是可惜了。”
左风送聂晚回去聂家,即使他快马加鞭,再回到默院,也已经不早了。
他看到还灯火明亮的书房,走到门外,行礼道:“公子。”
谢峥手里拿着一本翻开的佛经,听到左风的声音,抬起头来道:“她回去了?”
左风道:“是。”想了想道:“公子,你真要带晚姑娘前去灾区。”
谢峥道:“她用两千万米粮作为交换,我没办法拒绝。”
左风闻言不再多言,公子若是想要聂晚手里的米粮,有千万种办法,他答应聂晚,不过是他心中愿意罢了,或许,公子自己也没察觉。
谢峥道:“左风,你可知罪。”
左风跪下道:“属下知罪。”
谢峥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左风道:“属下不该不经禀告便带晚姑娘来此处。”
谢峥放下佛经道:“既然知错了,那便去领罚吧。”
左风起身,快步向外走去。
柴房内,右雪看着刚受完刑法的左风,一百大板,即使长年练武的人,也会大伤元气。
右雪拿出自己配得伤药,让人为他上完药,让他先不要移动,待伤口不再流血再离开。
左风闻言乖巧躺在草堆上。
右雪看着他,有些恼怒道:“你明知道后日就要随公子前往灾区,为何这个时候要违犯规定,左风,你不是这般不懂大局之人。”
左风闻言委屈,也不想多言。
右雪道:“你不是不知轻重之人,明明知道此处是公子私所,不该被外人所知,为何还带那一个女子来。”
“右雪,你可见过晚姑娘?”左风问。
右雪摇头。
左风道:“她是一个很好看的姑娘,似乎有些任性,但应该还算可爱。”
右雪闻言,不可置信道:“你怕是疯了吧。”
左风接着道:“你没见过公子与晚姑娘相处时的摸样,那种感觉我说不出,但总觉得公子也鲜活了几分,我知道,公子会怪我将晚姑娘带过来,但是我觉得自己应该带晚姑娘过来,我不后悔。”
右雪面色诧异,她再一次道:“你怕是真的疯了,什么晚姑娘,早姑娘的,京都多少贵女等着公子看她们一眼,公子可曾搭理过谁。”
左风闭上眼睛道:“公子待晚姑娘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话罢了。”
左风道:“我也是说不上来,右雪你自小聪慧,或许等你见了晚姑娘,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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