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散了,那个女人蹲下搂着哑巴,爱怜的扶着她的肩,眼中充满无奈,继而陷入悲悯之中,不走也不坐。
浮生疑惑,老太太口中那个没有用的哑巴和她形成错位了?
是错位了,要不然不会那么真实。
浮生感觉心悸,脑海也“嗡嗡”的眩,根本没有办法进行正常思考,只能尽一切可能的记录短暂的海市蜃楼现象。
这个女人是哑巴的母亲,那个恶婆婆是哑巴的奶奶,是嫡亲的奶奶。最严重的一件事是哑巴是个女的,不能传宗接代,失了香火,丢了祖上的脸,她很危险!她娘没有生男的,责任没有做到,所以她奶奶厌弃她娘,她娘很无助,此刻她也许责问哑巴为什么不是男的吧?!
浮生一贯仰仗着血亲,蚂蟥一样吸食父母,碾碎她精明能干的妹妹,练得一身“啃族”本领。得意之余浮生啧啧的分析着哑巴,她很卑贱的,因为不能传宗接代,所以提鞋子都不配,血亲是什么玩意?没法用,不像她这个时代,很文明的。看看她那疤痕丛生的小手,定是三餐不饱,过了今天就不知道明天是什么的人。
哑巴的命运堪怜,如果她被眼前这个女人丢弃的话,她人生彻底进入黑暗。如果她奶奶执意把她活埋了,她也只能闭上眼睛,拴住呼吸来配合,因为哑巴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一阵风吹来,冷飕飕的,一片树叶飞落在浮生的肩头,泛着枯萎的黄,是秋天。秋意浓浓,伤怀满腹。
哑巴的娘拿出汗巾,仔细擦浮生的脸,黏黏糊糊的东西擦去之后,理理她额前的刘海,把一小撮细碎的头发拢在耳根后面。她扶着浮生双肩,爱怜的注视她,慢慢的“嘤嘤咦咦”哭泣,眼神充满无奈。她也许想做个好妈妈,女儿的坚强的榜样,所以她极力的控制自己不哭,可是激愤难平,她拿起汗巾捂住脸哭。
眼前的景象持续时间太长,再也不能用海市蜃楼来解释了,相对论的时间观也不能解释,那只能梦,有这样的梦早吓醒了。
哑巴她娘哭的很厉害,汗巾上的赃物粘在她脸上,浑然不觉。
浮生看着她,浮生想证明“我是不是真的我”,论证是:一个人的思维只能控制一个人的身体。论据是:浮生伸手戳哑巴她娘,她娘看了自己一眼,搂着她大哭,浮生被她娘勒的有些窒息。结论是:自己的思想控制这个身体,浮生和哑巴划等号。哑巴不能像浮生儿一样任性妄为还能有饭吃。
哇!
浮生,不,哑巴,浮生儿被自己的结论吓哭了,恐惧战栗,管她娘是不是我的妈妈,搂着她就哭。
瑟瑟秋风之中,一对看似母女的人相拥而哭!
放眼望去,一颗颗高大的树木在风中摇摆,细枝枯杈捉襟见肘,叶子七零八落。整个村庄都是泥做墙,茅草做屋顶,打水用的是水井,水井上面木头支架“咿呀咿呀”的叫着。
凉风和陌生的世界,让浮生感到渺小和孤单,继而加深对周围的警惕,不断的思考,是什么现象带她到此,附身于一个小丫头身上,而且是一个险象环生的小丫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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