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山庄要变天了。
窗外,雷霆振振,霹雳乍响。
建武十七年春,注定是个凄励血腥的春天。
大齐的皇帝耽于美色,终于,在一个异域美人的肚皮上一病不起。
五子争嫡,文武百官忙着站队。手握重兵的靖安王,和掌着大齐半臂经济命脉的云锦山庄毫无疑问的站在汉王的队列里。
四月,皇二子母家的商队,莫名阻于洋河之滨,回返时,途遇南巡的御史,该御史在凌晨被发现勒死在笑面弥勒的破庙里,鱼肚白的双眼仰首望天,死不瞑目。御史台的弹章雪片般飞过,然后纠出了皇二子辗转挂在他二姨的女婿的第三房小妾的姘头的相好的表姑名下的诡秘私矿。千人连坐,万人流放。
五月,皇七子麾下建南军,在与雪渊战神傅霜城的遭遇战中,被趋至蝶谷之中,七万建南军前进无路,后退无门,被傅霜城的五千精锐之师围困多日后,以火烧油浇滚雷等惨烈杀之,终至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史称蝶谷之耻。
皇二子、皇七子迅速出局。整个庆都人心惶然。
云锦山庄内,云老夫人披头散发的闯进来,深色常服褶皱宛然,脸上的皱纹随着浅薄嘴唇上的弧度而逐渐拉长加深。
老夫人,真的已经老了。
“你这个孽子!你都做了什么?你昏了头,朱聪在咱们云家呆了多少年?一直忠心耿耿,你是眼瞎了?还是猪油蒙了心?”她的手指几乎戳到云络面上,修尖的指甲泛着苍白的颜色,配着指尖凤仙花的殷红,说不出的狰狞恐惧。
“云聪忠的是您。”云络道。
“我与你有何分别?我们母子连心,为娘还会害你不成?旁的,我也不管你,只当你一时与我置气,可朱聪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父亲还在时,他就在我身边,你罚他出出气就算了,做什么非要他的命?”
云络颔首,“老夫人严重了。老夫人的人我都不曾动,只是这朱聪,手伸得太长,太不知道分寸。我院子里打杀的那些个小斯、丫头,多多少少都与他牵扯不清。我若纵了他,说不得便有有心人有样学样的再在我的饭食里放些批霜、鹤顶红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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