鄱阳湖帮为鄱阳湖流域地区最大的民间帮派,帮众足有三千多人,掌控着鄱阳湖及附近水域的渔业、码头、水运和部分路运生意。迎松派位于黄山,是南方较大的一个武林名门正派,弟子逾千人。虽然黄山与鄱阳湖地理位置离得很近,但迎松派与鄱阳湖帮其实没什么交集,迎松派主要跟苏州杭州一带及北方地区有较多生意上的往来。
几日前,迎松派采购的一批货从赣州府出发,经赣江水路到了鄱阳湖,上码头准备转陆路,由鄱阳湖帮负责卸货和转运。结果这少有的一次交集,引发了两大派的仇怨。
负责跟货的迎松派六名弟子在鄱阳湖帮卸货后清点货物,发现了少了一件贵重的货,便与鄱阳湖帮该码头的负责人秦建明交涉。秦建明立即调查发现卸货过程并无异常,认为是在上岸之前就少了货。迎松派弟子坚持是卸货时少了货。双方争辩互不相让,进而发生口角,随后又发展为互殴。迎松派弟子武功高强,把秦建明他们打伤了,但鄱阳湖帮人多势众,随便一招呼就来了两百多人,把迎松派弟子给绑了关起来。
受重伤的秦建明是鄱阳湖帮帮主秦耀阳的侄子。秦耀阳一怒之下要严惩六名迎松派弟子。鄱阳县李知县闻之立即干预制止,想要带走迎松派弟子,但遭到秦耀阳拒绝。迎松派掌门宋清平知晓此事后,立即让师弟岳清通带人前去交涉,结果被劈头盖脸赶出来,双方差点动手。岳清通回去后将情况禀明,宋清平震怒,亲自带领百精英下黄山,准备赴鄱阳湖讨公道。秦耀阳得知消息后,立即调动一千多人准备应敌。
李知县深知兹事体大,惶恐不已,两大门派厮杀必定死伤无数,此事一闹大,他的乌纱帽必然不保。他急忙向饶州府曹知府求助,曹知府果断派人安抚秦耀阳、宋清平。
林长风与秦耀阳有些交情,到鄱阳湖时听说了此事,就让帮众先去送货,自己一个人前去秦耀阳府邸劝说,结果灰头土脸地出府,准备上马离开时,一个年轻男子叫住了他。
府内大堂,秦耀阳坐在厅堂心情尚未平复,管家匆匆来报:“帮主,有贵客到。”
“又是来劝我的?不见。”秦耀阳喝道。
管家贴近秦耀阳的耳朵说:“来的是当今三皇子。”
秦耀阳一惊起身,紧张道:“哟,赶快迎接。”
三皇子带领七个随从和林长风直接进入大堂。
秦耀阳连忙跪拜说:“草民秦耀阳拜见……”
“起来,我不想暴露我的身份,叫我三爷就好。”三皇子大步流星走到左侧的座位坐下,打开折扇扇起来。
秦耀阳起身,心里惶恐不安。
三皇子说:“你们跟黄山迎松派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惊动三……三爷,草民罪该万死。”秦耀阳战战兢兢地说。
三皇子开门见山地说:“我不想跟你说废话。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秦帮主能否把迎松派弟子交给我,并给我十天时间,让我查出真相?”
“草民怎敢……劳烦三爷费心?”秦耀阳说。
“我说了别废话,就回答我,行还是不行?”三皇子说。
“当然行!”秦耀阳哪敢拒绝。
这时一个家丁慌张地跑到管家耳边说话,管家脸色立即发青,对秦耀阳小声说:“老爷,又来了一个皇子。”
秦耀阳听后,一股冷气冲到后脑。
“原来老三也在啊!”走进来一个英气逼人的年轻公子,身边带着四个随从,是前几天在林子里马背上的那些人。
“二哥来此做什么?”三皇子冷冷地问。
“你来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二皇子冷冷地答,来到右侧,与三皇子对面坐下,说,“秦帮主,我也想查案,迎松派弟子还是让我带走吧,我不需要十天,七天就够了。”
“二哥,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你又何必要插一手呢?”三皇子不悦。
“老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从小性格就是这样,爱抢别人东西,我非要插一手,你奈我何?”二皇子道。
“二哥,你别太过分!”三皇子目露凶光。七个随从上前一步,刀刃呼之欲出。二皇子的四个随从不甘示弱,也上前一步,兵器锋芒将露。
秦耀阳浑身发毛,他万万没想到,这件事情不仅牵涉到两大帮派的斗争,而且惊动两位皇子。他隐隐感觉此事背后有什么阴谋。
看到这些,林长风心里更加有数了。有传闻说,皇帝今年要立储,几位皇子明争暗斗,夺嫡之战更加激烈,势力争夺从朝廷蔓延到江湖武林。海鲍帮的家族里有几位在朝为官,都是三皇子这条线,所以海鲍帮自然而然被归入三皇子派系。但实际上林长风很反感很反对帮派家族牵扯到朝廷夺嫡党争。他很清楚这其中的利弊,成功了鸡犬升天,失败了全部陪葬。如今海鲍帮已经卷入权力斗争的漩涡里,想抽身不可能了。
秦耀阳冷汗直冒,还是斗胆说了一句:“二位皇子稍安勿躁,我想此事就此作罢,放了迎松派的人。”
“不行!”二位皇子同时喊道。
秦耀阳吃了一惊,浑身哆嗦,不敢再开口。
“二哥,我这位朋友海鲍帮林帮主,前些日子马车队货物在铅山县遭人栽赃陷害、人在武夷山差点被暗杀,不会也是你干的吧!你在官场乱来也就算了,现在还开始对江湖人士下手了。”三皇子突然把话题扯到林长风的身上,似乎有所暗示。
“老三,你是不是傻呀!要是我干的,我在铅山县的人还能让他活着走到这里?”二皇子反问,语气很重。
“哈哈哈,你就吹牛吧!你的那些手下被林帮主和他的朋友打得落花流水,还死了好几个人。”三皇子大笑,占了上风。
“你!”戳到痛处,二皇子大怒,拍案而起,四个随从兵刃出鞘。三皇子的七个随从亦然。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一个冒失的家丁跑过来,欲言又止。
“又怎么了?”秦耀阳欲哭无泪。
“饶州府曹知府在门外。”家丁说。
两位皇子脸色变了。三皇子说:“秦帮主,今天我还有事要处理,这里有没有侧门?我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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