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果然是做噩梦了？”
诺拉点点头，她抹了一把眼角残留的眼泪，鼻音有些重，说话并不清晰。
“介意和我说说吗？”
雷蒙德温柔低沉的嗓音似是拥有魔力，可以安抚诺拉那焦躁不安的心情。
仿佛只要他在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诺拉弯腰揉了揉膝盖，“我梦到我们从挪彻回来的路上，卡......卡蜜拉出现了。”
雷蒙德眯了下眼睛，将诺拉往怀里拥紧了一些。
“看你急成这样，原来是我辜负你了吗？”
雷蒙德无奈地笑了笑。
“是啊！”诺拉气道，“我梦到你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去了卡蜜拉身边！还说着......”
“说什么？”
“说着一起在挪彻生活！一起抚养孩子！再也不分开！最后！最后就跟我说了句对不起......就走掉了......留我一个在大雨中......”
“嘶......”雷蒙德倒吸一口凉气，手掌覆在诺拉的后脑勺上，“原来我这么渣？是我的错，诺拉，让你伤心了。”
雷蒙德忽然屈膝拦腰抱起诺拉，往床边走过去，动作轻缓地将她放在床上，蹲在诺拉面前。
“膝盖都青了......”雷蒙德心疼地揉了揉诺拉磕伤的部位，抬眸看向鼻头有点泛红的诺拉，“我保证，梦境中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诺拉舔了舔变干的嘴唇，目光有些躲闪，“我......我害怕。”
雷蒙德伸出双手，包裹住诺拉有些冰凉的小手，往前倾身，将她的手掌心贴在自己的心脏上。
“我发誓，诺拉，我不会扔下你的。”
他的眼神真挚到诺拉不敢避开。
“如果真的出现了那一天，不论是我自愿还是被迫......你就用我送你的银匕首——插入这里。”
雷蒙德心脏虽然是静止的，但诺拉总觉得它仍在跳动。
诺拉努了下嘴，缩回了手，轻轻在雷蒙德的鼻头刮了一下。
感受着耳边规律的雨声，仿佛雨的气味都在鼻间环绕，“你就是活的太久了，总是把死亡挂在嘴边。”
诺拉将雷蒙德拉了起来，让他坐在了自己身侧，“那就是个噩梦......可能是因为今天去找你之前看到了一些刺激性的东西吧。”
“......是什么？”
“哈切......”诺拉没忍住打了个瞌睡。
“算了，不要想那些了，早点休息，现在刚凌晨两点。”雷蒙德看着面色疲惫的诺拉说。
诺拉低着头绞着手指，脑海中还是方才那像是真实发生过的梦境，“雷蒙......”
“嗯？”
“我想在这间房间睡......”
雷蒙德眨了眨眼睛，起身说：“那我去把你的被子抱来，你先躺下吧。”
枕在属于雷蒙德的枕头上，属于雷蒙德的味道包裹着她，诺拉觉得身心一下子放松了，她的困意一下子席卷了大脑。
当雷蒙德抱着诺拉的被子走回房间后，已经能够听到诺拉规律的呼吸声了。
他轻轻地将被子盖在诺拉的身上，替她掖好被角。
雷蒙德躺回到床的另一头，也就是诺拉的身侧。他关上了床头的小灯，在雷光电闪之中看着熟睡中的诺拉。
泪痕似乎还在面颊上留着，雷蒙德伸出食指轻轻蹭了蹭，感受着属于人类的温暖。
黑暗中的红眸亮了亮，雷蒙德稍稍靠近一些身侧的女孩，阖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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