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都披着人类外貌的外皮，但是外皮之下，谁知道隐藏的会是什么东西？
维德悄无声息地走到夏佐身后，夏佐竟有一瞬间的放松了警惕没有发现。
维德递给了夏佐一支雪茄，并帮他点燃。
“五十年的改变真是很大呢，咱们走过了东方大陆，南方大陆，要不是你不想去西方大陆，咱们现在可能正在西大陆看最盛大的烟火表演呢。”
夏佐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说道。
维德轻笑了一声，他的嗓音低沉磁性，富有吸引力。整个人的气质也大有改变，更加贴近夏佐平日对外的形象。
这大概就是潜移默化的影响吧——有意为之还是无意......谁也不知道，除了他自己。
“西大陆对我来说是个记忆被封存的地方，我还没有准备好去接受。”
“人嘛——早晚是要面对的，嘛，我也不逼迫你，你的人生还有很长很长，无穷无尽。”
“是啊——无穷无尽的生命，我终有一天会接受的。”维德淡淡地说，表情不曾动容。
“夏佐，这些年来真是很感谢你，教会了我太多东西，让我蜕化成不同的人，你就像是我的老师，第二个父亲。”
夏佐从嘴里拿出雪茄，吐出呈直线状的烟雾。
“怎么又这么说？你从我们认识的第五年开始就经常这么和我感慨，现在已经五十年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并不需要老是感谢感谢的。”
“因为......——”
维德紧紧握着已经插入夏佐后背左胸的银匕首，和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自己的夏佐对视上。
冒着火星的半根雪茄顺着落地窗的石质栏杆垂直掉了下去，大概是坠入了桥下的海水之中。
“维、维德......”
夏佐咳出了一口血，他的双手把握住凸出的扶手，青筋暴出。
维德轻轻摇了摇头，他用力将刀子推进了一分，夏佐的身体也被往前顶了一分。
“对不起，夏佐。我至今没有认同你的‘杀人艺术’，当与你一同杀戮的时候，我都在与自己作斗争......刚刚感谢你的话依然是我的真话，丝毫不掺假。”
维德迫使着夏佐往栏杆处移动，夏佐似乎是丧失了抵抗能力。
“我、咳......但我......没有、没有后悔救下......救下你......”
夏佐断断续续地说，他因为虚弱，声音很小。
维德咬牙吸了吸鼻子，一种悲伤竟然充满了心头。
“我的真实名字叫雷蒙德·道格拉斯，我已经通知了反猎小队，他们马上就会到达这里。你死后，我也会随着你一同走，不会让你孤单的。”
雷蒙德已经将夏佐带到了最外沿的地方，他松开了握住刀柄的手，刀柄是非银制的。
“你......学会了、收敛杀气呢......维......德——”
话刚结束，夏佐的脚下一踉跄，上半身直接坠出窗外。
雷蒙德想要抓住他，手却在半空中停滞住了。
雷蒙德只看着逐渐下落的夏佐，他还伸着一只手想要拉住雷蒙德停止在半空中的手。
夏佐快速掉落，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听到了一声入水的扑通声。
落地窗的地面上还残留着雪茄灰，雷蒙德把住扶手，双手攥得很用力，全身的力气像是要迸发出来，牙齿都要被自己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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