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拍了拍周游的肩膀,安慰道:“好孩子,逝者已矣,咱们都要朝前看。”
周游没有说话,只是自顾地低着头,看不清面上的神情。
丁婆婆轻轻叹了一口气,都说皇家无情可是大梁皇室尽出痴情种子。
她蹲过去,手落在周游的肩膀,神情慈祥、语气温和地说道:“阿尤,你想什么呢,谣谣又不是我亲孙女!你这孩子是钻牛角尖出不来了吧!”
“对呀!”
周游一张俊颜上布满惊喜,秦王看得不禁别过脸去。
诶,还真是没眼看呐!
清醒过来的周游这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难得红了脸更挠头冲着丁婆婆腼腆一笑,口中说着抱歉后又后郑重地理了理衣襟冲着丁婆婆重重地磕了个头。
不等丁婆婆说话,就又转向秦王。
秦王忙摆手:“不用不用!”
丁婆婆眼眶泛红,嘴角却上翘语调更带着欢喜地说道:“王爷莫要推拒,你当得他如此。”
周游忙跪在地上郑重叩首,再抬起头的时候,额上已经浅浅淡淡染上了猩红。
“阿尤你何故如此!”
到底是跟在身边、看着长大的孩子,秦王第一个就心疼了起来。他一把拉住起周游,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高了半个头而今已然一表人才的倜傥儿郎,轻轻拍了拍,眼中也隐隐泛起波光。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早就将周游当成了亲子,更一度想过就此下去并将王位传给周游。可现在梁惠帝昏聩,梁惠帝余下的几个儿子也知道争权夺位并不关心百姓死活。
先且不说堂堂贤相萧安然不得重用非要用个庸才张相,就说从前曾经荡北翟平南诏的牛老将军也都早早被梁惠帝所忌解甲归田,郁郁而终。
这样的大梁让人看不到未来,更看不到希望。到了这份儿田地,秦王生出了将周游推出去的心思也是正常。当然,丁婆婆说的也对,两个孩子风来雨去不容易,秦王就想着且让他们好好成亲以后在再同周游说出实情。
至于让周游去北疆,秦王是万万没想过,也决计不答应的!
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让周游涉险。
“阿尤,婆婆不该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也是情有可原,不过北疆之行,你势必要去!”
丁婆婆神色复杂地看着倔强站着、静默不语的周游,丁婆婆深知周游对秦王有着深深的孺慕之情,甭看他现在一句话也不说,可是心里指不定怎么惊涛骇浪呢!
这会儿若是萧谣在,还能宽慰一下,可是
丁婆婆也觉得有些对不起萧谣了,这场亲事无论是萧相府还是秦王府甚至是丁婆婆自己都将收藏起来的压箱底拿出来数了又数,大家有志一同地都想将周游和萧谣这场亲事办成京城最大的盛事。
但是现在,婚期不仅要改,只怕年底周游这孩子也不定能回京城!
真真是好事多磨!
丁婆婆长叹一口气,心里不觉慨叹一句:这两个孩子还真是不容易!
被丁婆婆惦记着的萧谣虽没有亲眼目睹当时的认亲场景,可还是从周游额上那些浅浅的印记猜出了当时的不平静。
她静静地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周游,良久才幽幽叹气:“咱俩这算不算是有缘无”
“别胡说!”
萧谣的话还没说完,一直抱着头痛苦得不能自已的周游就跳了起来,急吼吼捂住了萧谣的嘴巴,沙哑着嗓子道:“永远不许说这样的话!”
萧谣嘴被捂住,只好缓缓地点了点头,周游见状这才松开了手。
“不许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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