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的人应该是有准备的,手法很娴熟,还有几个钉子没有完全松动,这样开一段时间才会出现刹车失灵。”
刘铭帮忙拍了拍钟离后背上的灰,检查车之前钟离把纯白的短袖罩在了蓝色的工作服里。
初午的空气粗声地呼吐在男人的呼吸间。
“他妈的,这事有点棘手啊。搞不好是背后有大蛇。操,那我们还说不说了,有些人就是难缠,盯上谁就死勒到底。干得屁事儿!”
今天周一,诺大的汽修店里零零散散积压着各种不同的车,角落里还放着干晒在外面的颜料。
刘铭咳着嗓子走出店门,“呸”往路边的垃圾桶吐了一口痰。
“嘿,小刘,在放风呢?”
右边的一条道上驶出了一辆旧式三轮车,压过黄色的减压带,坐着的人连带后面的车兜都颠了起来。
装着得烙饼台子摇晃了几下,流动的面酱卷起了一圈涟漪,白花花的撒上了桶壁。
“简叔你卖饼回来了啊,还有剩余的没,操,忙了一大早上,肚子都饿了。”
“就知道你这小子会饿,这老天爷呦,什么时候才能凉快嘞!桶里还有点,能做两个饼,都给你。”
老人颤着腿把车停在了路边,青筋凸起的盘绕在他瘦弱的手臂上。
“好嘞,正好有个小兄弟还在店里,两个饼多加点榨菜和香油啊!”
男人高抬的脚搭在三轮车的车架上,裸露在拖板外的脚趾时不时抖动。轻盈到汗珠贴在黑毛纵横的小腿上,一切都填充着夏末的余暑。
“阿离,出来凉会,操他妈的,老子刚换一会儿的衣服都湿了。”
旁边去年政府修路栽种的小树苗一年过去了,树干依旧是一个人手臂的大小,微风吹拂而过,撩过它格外茂盛的枝叶,刘铭歪站在树下,“沙沙沙”清扰着虚弱的蝉鸣。
真他妈的操蛋!刘铭掀起身上挂着的背心,充满劲力的膀臂随着手颈上下鼓动,隆起的健壮胸肌,荷尔蒙爆棚,引得偶尔路过的小姑娘偷瞄一眼后,水嫩的小脸蛋红扑扑的撇到对面去了。
三轮车后面的人拿着勾勺舀起桶底下的杂豆粉糊,倒在了煎板上,香浓的油水合着面酱滋啦滋啦作响。
“呦,吃葱花吧――”
“吃,叔,这个也多给点呗,咱们是吧,老熟老熟了,也要不了多少钱。”
铲尖匀鸡蛋浆,那双粗糙的大手一把轻掀煎饼快翻了个个,边回应边乱撒着葱丝。
“嘿,小哥,每当过家吧,不知柴米贵呦,现在菜价上涨得多厉害,一个鸡蛋都要一块多钱嘞,想想我们当年,几毛钱就可以买几篮子……”
煎得金黄的饼面在热腾腾的气流里泛着油光。
刘铭舔了舔有些干旱的嘴唇,来之前吃的几个包子早就被消化掉了,现在胃里空得人难受。
刚才钟离在里面把那辆V8的刹车制造的松动螺丝又重新扭了上去。
整体来看,只剩下车头凹进去的部分比较难搞。摸过车身的手掌乌黑乌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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