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浔沉着脸,想了一会,
“肯定没有你说的那样难,要不你刚才就不会说早知道不吃这里的饮食你早就可以离开了。我想离开的方法应该不会太难,你能做到,我也能做到,只要细心点就能发现。”
老人没想到陈浔居然反应这么快,吃惊地又打量了陈浔两眼才道,
“你说得没错,不过我要是不告诉你,你多久能发现这个方法?人不吃东西能活七天,不喝水最多挨两天……”
他的话戛然而止,陈浔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在他面前晃了晃,
“没想到哥还有这个吧,冰露,牌子货。”
老人脸上的肉一阵抽动,他真有点看不懂这个年轻人了,说他聪明吧,实在不像,说他是个二愣子吧,自己又连续吃瘪。
想了半天,老人终于叹了口气,
“谈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
“我告诉你离开这里的方法,你帮我带个口信给我女儿。”
“什么口信?”
“东西就藏在我以前和她玩游戏的地方。”
“什么东西?存折?财宝?黄金?”陈浔激动了。
老人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嘿嘿,老麻皮,你别不说话,再珍藏的秘密也未必瞒得过人。”陈浔得意地道,
“我家乡就有这么个故事,有个人为了防止儿子败坏家业,就把很多黄金藏在自己家里一根偷偷锯断又粘起来的房梁内,告诉儿子实在走投无路死也要吊死在老屋里。
几年后,他儿子真的吃喝嫖赌败光了家业,悔恨之余想起了父亲的话,就拿了根绳子回到老屋内上吊。结果你猜怎么样?人刚一吊上去,那房梁就断了,黄金哗啦啦地下雨一般地往下掉……”
陈浔讲得眉飞色舞,仿佛亲眼所见一样。
老人冷笑一声,眼皮都没抬,
“猜,你继续猜。”
陈浔眼珠子一转,亲热地扒着老人的肩膀坐下,
“打个商量怎么样?我帮你把信息带给你女儿,条件是让她分我一半。说不定她看我这么英俊潇洒,死皮活赖地要嫁给我呢,到时候都是一家人,哪还分什么你我啊?对了,你进来的时候你女儿多大啊,十年了,她要是超过二十五我可不要了…..”
老人眼睛闭地更紧了。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嘛,那就四成总可以了吧?哈哈,你实在太贪了,我就只要三成可以了吧,还可以加个优惠条件,就是我把你的骨灰带回去,让你落叶归根入土为安…..”
老人额头青筋暴露,
“我还活着,也还不想被烧了。”
“那你就还价呀,又不是一口咬定了。大不了我每年多帮你烧卷纸怎么样?”
“…..”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反复拉锯,终于谈妥了价格。老人告诉陈浔回去的方法,而陈浔帮老人的女儿带口信,可以拿两成的收益做回报。
商量已定,老人站了起来,拿着拐杖晃晃悠悠地指着太阳,
“你说的没错,出去就得从太阳那走,不过要到那只有一种方法,你看着。”
老人丢开拐杖,脱下上衣,走到附近的污泥中躺下。
陈浔都惊了,
“你这是干什么,行为艺术?”
老人终于忍不住了,
“闭嘴,等会不管看到什么绝对不能发生,我坚持不了几次的。”
片刻之后,陈浔终于知道老人说的“坚持不了几次”是什么意思了。
老人用那把破旧铁刀在自己的左右胸口,左右肋和双臂上分别划了几道伤口,暗红色的血缓缓地从这些伤口流了出来,老人再用双手把这些血涂得浑身到处都是。
不到一分钟,先前陈浔看见过的那种绿头苍蝇呼啦啦地飞过来,这些足有黄豆大的苍蝇老实不客气地密密麻麻停满了老人的全身,就像给老人穿上了一件黑色的晚礼服。
老人也忍耐地住,一声不吭地扮人偶,任凭那些苍蝇吸食着浑身的血液,看得在一边的陈浔头皮发炸。
过了几分钟,大概觉得差不多了,老人动了动枯瘦的手臂,苍蝇们嗡的一声闷响飞了起来,但这次它们却没有飞远,而是悬停在离地半米高的地方,形成了一个诡异的拱门,拱门上还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老人一骨碌爬起来,冲着陈浔焦急地喊道,
“快,钻进去,这就是唯一的通道,而且过一会就会消失了。”
陈浔点点头却是不动,
“你先上。”
老人无语地瞪了陈浔一眼,纵身一跳进入拱门不见了。
陈浔嘀咕道,
“一只脚倒还挺麻溜的嘛。”
也跟着跳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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