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背上背着一口重重的大锅,如同火头兵。但他生得标致可人,白白净净的脸庞就像抹了一层白面粉似的,一点没有戎马气度。
白面粉在西部的嘉阳关里可是奢侈品,听说那可是细粮啊!红豆重来没吃过,嘉阳关地理位置贫瘠少雨,从军官到士兵都是吃粗粮的。至于白面嘛,全军营里她只见柳荫郡主吃过。
柳荫和红豆还有莫守成名义上都是宁王的孩子,但柳荫是人家唯一的亲生骨肉。虽然宁王对自己和莫大哥也疼爱有加,但毕竟血浓于水,宁王对柳荫不仅疼爱也更加溺爱。
因为见天吃粗粮,这里的男人长得都五大三粗,说话也瓮声瓮气的,还满脸的胡茬子,虽然英气满满但毫无俊俏可言。
红豆自幼生活在军营里,对这样粗犷的男人自然是看腻味了,突然见到这般清新脱俗,细皮嫩肉的少年郎心中不禁微妙地轻闯萌动起来。
她扬唇浅笑,睁睁地目送着两人走进了军寨深处。
边吃着饭红豆一边寻思,他俩会去哪里呢?
军营的最深处就是宁王办公的营帐。
嘉阳关并非城镇,只是一座沿着关口内部环绕而建的内城池,甚至是抵御狄夷进攻的第一线,距离最近的城镇也要有百里之遥,并不繁华,还很荒芜。
宁王本来可以去附近的镇上生活,但他担忧距离军营路途遥远,宁肯与士兵们一同吃苦,战时也身先士卒摧城拔寨。
所以,也就不奇怪他在帝国西边的声望那样高了。
“妈呀,妈呀,浇死我啦,浇死我啦……”
何勉撑着油伞慌不迭地走了进来,仍像个落汤鸡一样。
红豆冲他嘿嘿一笑,道:“乖儿子,赶紧把衣服脱了好烤一烤,别凉着了。”
何勉瘪着嘴,朝他翻了一白眼,问道:“你怎么才吃饭啊?”
红豆说:“出去跑了趟公干,才回来。”
那时她还年幼,没有军衔,甚至也没有军职,主要负责骑马送信这样的差事。
她又问:“看你过来的方向,刚才看见一老一少两个人了吗?”
何勉比她年长,那时已经是卫队长了。知道军营里的消息也更多,他对红豆就像哥哥对妹妹一样,红豆一有不明白的就问他。
“你是说在大雨里还慢吞吞地走着的那俩人?哦,哦,见到了。”何勉道:“那是厨神易水寒师徒。”
“厨神?”红豆惊讶问道:“是什么呀?”
何勉笑着跟她解释:“就是天底下做饭最好吃的厨子,百姓尊称他厨中之神。就像人们都称宁王是武神一样。”
红豆明白了,诘问:“他徒弟叫什么名?”
何勉一脸不屑:“那谁知道啊!他又无甚名气!宁王爷最近要开胡宴,邀请关外的蛮夷过来赴宴。但军中没什么会做饭的厨子,夷狄人到底也是番邦,不能让他们耻笑我朝无本领,所以就请来了厨神。”
红豆皱眉:“夷狄不是我们的仇寇吗?为何要宴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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