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峰之巅,剑堂偏殿。
一名头戴太极玉冠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与一名秃顶老者下棋,戴玉冠的老者面含微笑,落下白子,“师弟,承让了!”
“师兄别急,你中计了!”秃顶老者黑子一落,绝地反击,反而扭转全局。
“妙!妙啊!”戴玉冠的老者不仅没有半分不快,反而拍案叫绝。
萧克邪在门外恭候服侍,等到将玉冠老者送走后,他才忐忑地走进偏殿。
“恭喜师父战胜掌门师伯,大获全胜!扬眉吐气!”
“行了行了!怎么赢的你还不清楚吗?”老者喝了口酒,却掩饰不住胜利的喜悦,他怕徒弟笑话,连忙又给了个下马威:“吧,这次是怎么落败的?”
萧克邪有些尴尬:“师尊,您就这么不看好我?”
“别人看不出你的斤两,我还不知道自己教出来的徒弟?”秃顶老人将酒葫芦盖了起来,凑了过来,“赶紧看,这次比什么了?你是怎么输的?”
萧克邪有些无语,哪有师父听到徒弟被人打败还这么开心的,不过他还是老实回答。
听完萧克邪的叙述,秃顶老人哈哈大笑,“早知道你会跟那丫头猜拳,还不如跟她下棋,至少输了还能偷一手棋谱过来,让我在师兄面前显摆显摆。”
萧克邪很是尴尬:“弟子也知道猜拳这行为很幼稚,但看她那一副必胜的神情,弟子就想杀杀她的锐气”
“克邪啊,你就没想过,其实一直被那丫头牵着走吗?那面旗帜其实就是为了在气势上压倒你,让你不服气,然后一点点掉进猜拳的圈套,猜拳其实一点也不幼稚,猜拳猜的就是对方的想法,她敢让你跟她猜拳,就证明她已经能掌握了你的想法,对了,你们猜了几局?”
“三局。”
“是不是第一局她胜了,第二局你胜了?”
“师尊您怎么知道?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门道?”
“看来你这师妹吃定你了,第一局是她在验证你的想法,第二局是她故意输给你的,以防你怀疑,下次不跟她猜拳,她能猜到你的想法了,自然是想赢就赢,想输就输。”
“糟糕,我一气之下还答应了她下次还是猜拳!”
“徒儿莫慌,有为师在呢,她有后手,咱们也不是没有对策!我教你个方法,下次猜拳你另一手里放三个石子,分别代表剪子、石头、布,然后转一转,摸到什么你就出什么,记得要面无表情!”
“您是让我随机出拳是吗?那为何不直接放空思想,随机出拳呢?”
“不可,放空思想,但肌肉是有记忆的,有时候也会被别人利用,故意诱导你出特定的拳!”
“弟子明白了,下次一定让她耍不了花招!”
左手痰盂,右手扫帚,杨铭正要去打扫山路。
山路长十里,也就是五千米,杨铭轻叹了一声,估计今忙完又是晚上了。
“那个新面孔就是传中的十年吧?”
“拿痰盂当法宝,没错,应该就是他了。”
几个外门弟子经过,毫不掩饰地议论着杨铭,杨铭早已经习惯,他假装没听到,继续走自己的路。
“听跟他同一届进来的一个杂役死了,好像是叫常什么来着。”
“怎么死的?”
“当然是自杀呗!”
杨铭大惊,一下停住了脚步,问道:“你们的是常裕吗?”
“谁管他叫什么呢!”
同一届进来的,名字里带常的就常裕一人,杨铭脑袋里“轰”地一声响,涌现出的是全是前晚上跟常裕一起去食堂偷吃的画面。
“你可以让陆青师弟帮我句好话吗?再这样下去,我可能真的受不了了!”
“为什么?呵呵,他们打人还需要为什么吗?”
“对不起!以前我不该欺负你的!被人欺负的感觉,真的很难受!我为自己之前对你做过的事情道歉!”
杨铭心中一瞬间充满了罪恶感,他从未想过常裕会自杀,他喃喃道:“如果我让陆青帮他好话,他可能就不会死了他把最后的求救希望给了我,但我没有伸手拉他一把他可能真的已经知错了,可我没有给他机会”
杨铭是厌恶常裕,但远不及赵雷那样必须分个你死我活,常裕虽然也欺负杨铭,但多是跟着赵雷在口头上羞辱,甚至好几次赵雷要下黑手还是常裕怕出事拉开了赵雷。
几名弟子从杨铭身边走过,笑着远去,死了一个人,对他们来似乎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杨铭打了一个寒颤。
他终于意识到,在这个等级森严的修真世界里,如果不能够变强,随时都有可能被别人像蚂蚁一样碾死。
带着一腔怒气,他默默运转起了大威龙古谱的技法,一个龙头出现,将路边一块丈许高的巨石拦腰撞断。
“我绝不会窝囊地死在这里!绝对不会!”
常裕的死让杨铭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在这个修真世界中,自己就像是一株幼苗,在成长为参大树之前,随时都有可能被风雨摧折。
为了活着,不那么窝囊地活着,杨铭终于沉下心来修行,功法还是悟道歌,因为没得选,技法则是三品的大威龙古谱残页和一本成为外门弟子时发的御剑术入门,八品。
转眼间已过了一个月。
杨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下来了。但今突然从曹志处收到参加会议的通知,着实让他有些惊讶,难道自己终于可以结束新饶“磨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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