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华书记问余荷有什么建议，这时只听到会议室的门“咣铛”一声响，一个人闯了进来。
梁铸成听见门响，扭头一看是张拴狗，醉醺醺地站在那里，起身拦住他，压抑着声音，严厉地：“你来干什么？”
张拴狗吐着大舌头，摇摇晃晃，大声：“我、我来干啥？我听县太爷来了，我、我要拦轿喊冤。”
治保主任陈公平见他喝酒了，就把他往门外推。
“我要见县太爷，我要见县太爷！”张拴狗双手使劲把住门框，不愿意出去。
李耀华见他们两个拉拉扯扯，就招招手：“让他进来吧。”
陈公平松了手，张拴狗进了会议室，满嘴喷着酒气，张牙舞爪地：“我要找县太爷告状哩，你们凭啥拦我？”
李耀华指了指前面的凳子，让他坐下话。
张拴狗摇摇摆摆，不肯坐。
李耀华问道：“这位老乡，你叫什么名字？”
张拴狗竖起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玉皇山村、村民张、张拴狗，名狗、狗娃，是名、名正言顺的贫困户。”
会议室里传来一阵窃笑声。
李耀华一脸冷静地：“你有什么事？吧。”
张拴狗摇晃着身子，指着梁铸成，口齿不清地：“我、我是贫困户，他、他们，凭、凭啥赚我的钱？”
梁铸成见他吞吞吐吐、不知所云，不耐烦地拦住他：“你先出去醒醒酒，等酒醒了再来。”
“你、你别拦我，我、我没喝醉。”张拴狗不出去。
李耀华给梁铸成使了个眼色，不让他阻拦。然后对张拴狗：“你，怎么赚你的钱了？”
张拴狗结结巴巴、啰哩啰嗦，了一大堆，没有清楚怎么赚了他的钱。
李耀华听得云里雾里。
余荷却听明白了。
她拦住张拴狗的话，：“张拴狗，你不了，我替你。”
余荷向李耀华简要地介绍了一下情况。
四月份，县里下拨了产业扶贫项目资金，扶持贫困户发展种养业。
按照乡里下达的扶贫项目扶持计划，根据各户的实际情况，确定扶持项目。
余荷去征求张拴狗家的意见时，因张拴狗的母亲年近七十，余荷怕她干不了活，而张拴狗年轻，身体也好，建议给他家分配五只羊羔，由张拴狗放养。
张拴狗的母亲不同意，张拴狗指望不住，让他放羊，还不如她自己养鸡。
而张拴狗既不同意养羊，也不同意养鸡，他只要钱，把鸡仔或者羊羔折成现金，给他二千元就行了。
县里的统一安排，实行实物扶持，不发现金，主要是怕贫困户领了现金，却不发展产业，达不到项目扶持的目的。
再者，张拴狗的母亲知道他的德行，怕他拿了钱去来赌，也不同意直接发钱。
最后，余荷按照狗娃妈的意愿，给他家分配二百只鸡娃。
张拴狗没有拿到现金，不服气，村里把贫困户的钱拿去买猪买羊买鸡，是做生意，为了赚贫困户的钱。
余荷完后，问张拴狗：“我的是不是？”
张拴狗喏喏道：“是、是，我问问县太爷，他们凭啥用贫困户的钱，拿去买那些猪呀羊呀鸡呀，直接发钱，多省事。”
李耀华终于听明白了。
他对张拴狗：“我一听，你是会算漳人，我问你一句话，你应该懂得鸡繁蛋、蛋繁鸡的道理吧？”
“我知道。”张拴狗。
李耀华：“既然你知道，那就好。我再问你，你不想养羊，也不愿养鸡，你还有什么好的增收项目吗？”
“我、我……我是贫困户，现在国家扶贫，不是发钱嘛。”张拴狗理直气壮地。
李耀华：“你理解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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