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一灯站在那里,几分钟没说话。沉默过后,他解了梁芾的禁制,而后抬头向上望:“去把上面你那个烂摊子收拾了。”
梁芾笑得有几分得偿所愿:“您还记得我家的地址吧?”
秋一灯低头看了看小秋苍白的脸,直透出体温也是低凉的。这才抬起头看梁芾:“我记得,你先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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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梁芾上山,秋一灯径直回了暂住的房子,把小秋安放到了床上。
他帮她盖上了被子,用手背贴了贴她的脸颊。已经渐渐回温。
他收回手,直起身子靠在墙边,静静注视了她一会。她头发的黑并不纯粹,而有些淡,如阴天夜晚。爬山盘起了头发,如今已经全散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丢什么别的东西。
他碾了下手指,头往后仰了仰,似乎是叹了口气。与梁芾交易不是他的第一选择,他有更好的人选,只希望对方现在是醒着的。
他去书房写了封信,叠成飞机,往窗外轻轻一扔。那纸张轻飘飘打了个转儿,自生出翅膀般,扇了几下,就隐了不见。
自从温彧官上一世身逝,山上便下了禁制,全由白间藏管控,即便是他,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位置。这信倒可以直接传过去。如今便只能等人来。
约莫等了一个小时他便收到了回信,写得简单:知之,即来。
他估计白间藏还要将山上重新布置一番才出来,没有那么快,坐回小秋床边。没头没尾地想了会她的前半生,又想起她或许落崖后受寒会感冒发烧,得再做点措施。
他照顾人不太熟练,施了几个保温驱寒的法术,就放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上次照顾人还得是在……还得是在……
他也没照顾过几个人。算起来,不过一个温彧官,再一个李蝉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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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梁芾掩饰完痕迹下了山,左等右等没等到秋一灯上门,只好前去他家,却始终没找到入口,似乎是布了什么局。找不到人让他有些慌,担心秋一灯是否是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但秋一灯不可能永远不出来。再不济,小秋总会回学校上课。他只好先自我安慰着。
到了傍晚,秋一灯请的人才到。
白间藏并没有敲门进来,直接出现在了卧室里。
她戴了顶杏白色小圆礼帽,旁边镶嵌着同色的绢花与长羽毛。皮肤雪白,头发也大半是杏白色的,如波浪般垂到腰间,只发根与睫毛、虹膜沾着艳粉,如狼毫笔尖蘸水晕开的胭脂色。
白色尖领衬衫,同色蕾丝高腰半裙,还有鱼骨束腰,显得腰身极纤细。她来到小秋床边,伸出戴着蕾丝半透手套的手指搭在小秋的额头,闭眼仔细检查了一番。
秋一灯问:“情况怎么样?”
白间藏淡淡睁眼:“没什么大碍,就算我不来,一周后也会自然恢复。”
秋一灯微皱眉,有些意外。
她倒并不算在意,指尖顺着小秋的消化渠道滑到胃,轻轻虚着一挑,一颗种子般的东西便脱了出来,很快消散在空气里。
白间藏摸出铜链怀表看了看时间:“今晚八点二十七分十秒到三十一分四十秒间会醒。醒后三天内多喝水,建议在2500ml以上,别的和往常一样。”
秋一灯点头:“我会转告她。”
白间藏回颔首:“另一件事,她灵魂中,温主设的标记已经散的很厉害了,不一定能顺到下一世。”
秋一灯默然片刻,回头望着小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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