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营地里,几堆篝火燃了起来,照亮了小溪旁边的一小片区域。
周庆紧绷着脸看着篝火周围兴高采烈地吃蛇肉喝蛇汤的工人们。
修行人的精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对某些事情产生一种预感,这种预感往往非常准确。而现在他就有一种预感:今天晚上肯定会发生一些事情,但具体是什么,他却又说不上来。
但绝对跟今天他杀死的那条巨蛇有关。
要是今天晚上真出点什么事情,这深山老林的,又没电又没信号,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考虑了一会,周庆觉得自己必须要去跟周洪强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一是让他今天晚上提高警惕,最好是多安排两个人守夜,另外他误会自己学茅山术这件事情也必须要说个清楚。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现在就连周洪强都相信自己修炼的是茅山术,如果不及早转变他们的看法,时间长了,更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他自己不在乎别人想什么说什么,但他要考虑父母亲心中的感受。
周洪强住在营地最中心的帐篷,里面只住了四个人,两名挖机驾驶员,一名木材收方员,周庆到的时候,四个人正围在一张小折叠方桌旁,点着蜡烛就着蛇肉喝小酒。
“小庆,来,坐下喝杯酒。”周洪强对周庆其实很好,正因为如此,他才看不惯周庆学茅山术,要是换了不相干的人,他管你是死是活。
“不了,洪强哥,天已经黑了,我来是想跟你说点事情。”周庆从收方员手中接过塑料凳坐了下来。
“有什么事就直说。”周洪强抿了一口小酒,龇牙裂嘴地说道:“下午我也是为你着急,你不要多心。”
周庆盯着周洪强说道:“我知道洪强哥是为我好,但古话说得好,‘钟不敲不响,话不说不明’,我今晚来就是想跟你把这事情说清楚,免得你老是为我担心。”
“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我学的不是什么茅山术,但你有点不相信,今天我就有一句说一句,其实我是正一道一气观的受箓弟子,在滇省道协都是备了案的。”
“我的监度师是春城了真观的宵尘道长,传度师是容城青牛宫的洛理道长,保举师是终南三清观的玄诚道长,我现在有三师和一气观共同签发的传度证,是名正言顺的正一道一气观弟子!”
“真道士?”周洪强被这一连串的道长弄得有点糊涂,但最后一句他还是听明白了的。
“真得不能再真!”周庆站起身来,团团行了一个揖礼,“我十四岁就已经受箓,只是因为当时没有成年,又还在学校读书,与道协的规定有些抵触,所以才没有宣扬出去,但现在我已经年满十八岁,也不怕被别人知道了。”
“我师父年近九旬,是真正的道门得道之士,他老人家久不出山,所以才有乡野闲人传些污言秽语,那些话我师父他老人家早已知晓,只是不愿意与凡夫俗子计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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