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
青衣看了一眼守在南宫月嬅身旁的红袖一眼,见红袖点了点头,这才端着手中的燕窝走到南宫月嬅身边,对着支着额头闭眸假寐的南宫月嬅轻声唤道:“主子,您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这是小厨房刚做的银耳燕窝羹,您用一些吧。”
“拿下去吧……”南宫月嬅摆了摆手,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道。
“主子……”青衣为难地看向一旁的红袖,不由得有些焦急。红袖凑近南宫月嬅,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道:“主子,您还是用点儿吧,若是…若是殿下还在,也是见不得您如此的。”
听红袖提到‘璟琰’,南宫月嬅的身子晃了晃,闭了许久的眸子微微睁开,看着南宫月嬅严重的血丝,红袖、青衣不由得眼眶一红。红袖看了青衣一眼,青衣又将手中的燕窝凑上前:“主子,您用一些吧。”
南宫月嬅看着她手中的燕窝,眼角又划过一行泪水,“银耳燕窝羹……鸣儿最喜银耳了…倒是燕窝,总是将皇上赐给他的都送到本宫这儿来,要么就是分给弟弟妹妹……”她接过青衣手中的燕窝,轻轻尝了一口,眉眼间透露出些许的怀念。但也只是一口,然后便又放到了桌上。
青衣见此,又想说些什么,红袖拽了拽她的衣摆,对她摇了摇头。南宫月嬅又貌似很疲惫的倚靠在一旁,声音沙哑对着二人道:“你们都下去吧,让本宫一个人静一静……”
红袖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还是带着屋内的宫人退了下去,轻轻掩上了门。
金屋轩——
“素落,素落!”明贵人眉眼慌张地大声叫道。素落眼神凌厉地瞪了一眼周围探手探脑的宫人一眼,赶忙走进了内殿,并掩上了门。
“主子,您还‘有孕’在身,不能情绪波动这么大。”素落稳住明贵人的肩膀,声音微低地对她说道。明贵人猛地抬头看向她,眼里的红血丝多得吓人,这几日虽然她被禁足,没有去奉先殿,但她也没有睡好。
“太子怎么会死?你告诉我,为什么!?”明贵人面目可怕地看向她,声音凄厉地质问着。素落谨慎地看了周围一眼,抓住她的肩膀,目光定定地看着她,道:“主子,你冷静一点!小心隔墙有耳。”
“你为什么不让她们继续送解药,为什么?!”明贵人挣脱开她的手,睚眦欲裂的看向她。“呵呵。”素落突然笑出了声,眼神讽刺地看向她,漠然的摇了摇头道:“不仅麒麟殿没有送解药,中宫的其他子女也沾染了药物。”
“你说什么!?”明贵人不敢相信地看向她,身子微微地晃了晃。“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要是皇上查出来,我什么都没了!”
“主子,皇上一定会查出来的,那些人都是那个人的死忠,与我们一直是合作关系。”素落看向她,眉眼间满是释然。
“为什么?为什么啊?”明贵人突然抱着头蹲了下去,嘴里一直呢喃着‘为什么’。
“为什么?呵!主子真的觉得您的‘身孕’可以救您,可以救出王爷吗?”素落冷笑了一声,听到远处传来的动静,她又道:“不可能的,就连皇上对您的宠爱都是假的,这个局皇上步了太久了。但……”说着,她的眼底划过一丝恨意,“若非蓝月将王爷与其他国家来往的书信送到皇上那儿,或许主子真的可以在王爷被判罪之前怀上孩子,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一切都晚了……”
“哐当!”门突然从外面被人踹了开来,尤金瀚冷漠的扫了室内一眼,招了招手,“将明氏和素落都带走。”
素落认命一般的任由那些侍卫将她抓走,明贵人却猛地站了起来,手指着那些人,大声呵斥道:“你们敢!本宫怀有皇嗣,谁敢动我!?”那些侍卫的脚步的确踌躇了,侍卫长看向尤金瀚。尤金瀚见此,冷笑了一声:“呵!明主子,您有没有身孕,您自己不清楚吗?带走,不用顾及其他!出了什么事咱家兜着!”
侍卫长见此立刻带人将明贵人抓了起来,明贵人目光慌张的被人带走,尤金瀚冷冷地看了一眼主仆二人被带走的身影,又对着身后的人道:“好好儿搜一下金屋轩,以及审问金屋轩的所有人,一个也不要放过!”
“是。”
三日后——
“皇上。”尤金瀚拿着所有人的供词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呈了上去。
北冥君夜坐在案前,眉头紧锁的翻阅着手中的供词,手腕上青筋暴露,眉头愈锁愈深。苏定坤和尤金瀚小心翼翼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皇上……”苏定坤小心翼翼的唤道。
“啪!”北冥君夜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简直是疯狂至极!”又猛地看向尤金瀚:“尤金瀚,所有相关人员都抓起来了?”
“回皇上,都抓起来了,单据奴才所查证的,素落联系的那些人都是死士,但不是明氏一族的死士。”尤金瀚向前一步回道。
“死士?查出是谁的人了吗?”北冥君夜平复了心底的怒气,声音冷淡的问道。“背后似有慕容一族的影子,但奴才无法确定。”说着,尤金瀚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北冥君夜的脸色。
“慕容一族……”北冥君夜眉头紧锁,低声的呢喃着,又看向手边的供词,道:“让御医去给所有皇嗣请脉,确保所有人是否沾染上了药物。”明月儿的供词里只是提到中宫的子女被下了药物,但他不确定其他的孩子身上有没有。
“皇上,奴才还在金屋轩的偏殿搜到一些东西。”尤金瀚说着,将手中的东西呈到御案上,又道:“安贵人曾住在这个偏殿。”
“安贵人……”北冥君夜看着手边的东西,想到顾沈两族在宫里的嫔妃,除了环德仪顾明音碍于太子的面子,他偶尔会去上几次,至于顾明月的侄女安贵人沈安然和生育了十一公主的沈嫔沈幼雯,他都许久未曾去过了,但如今这件事却牵扯到了安贵人。
看着手中纸张上的字迹和手边那个扎满银针的布偶,北冥君夜的眸子深邃了几许。他虽印象不深,但还是认出这是沈安然的字迹。看着语句中那一字一句对于皇后的不满和咒骂,还有那个缝有顾明月生辰八字的布偶,双拳不由得握紧。他清楚地知道,无论身份在真实,也会有人知道她就是顾明月。但她没想到,沈安然会对娇娇如此嫉恨,甚至希望娇娇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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