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得令后转身走出了屋外。朝傅黛筠福了福礼。“傅女史。我家大人已经休息了。请改日再来吧。”
傅黛筠手中还捧着一卷几日前从崇文馆里讨来的《上元游序》。听说前几日长宁得来一服海燕图,容澈立马就从长宁那儿讨了来。按他的性子,若是不钻研一番。怎么会休息?这哪里是休息了?分明是不想见她才对。傅黛筠在心中叹了口气,按着自己的身份,这里又强闯不得。只得将手中那幅画卷递给给这小太监,徐徐道:“如此这般,便有劳公公,将这卷字画交还给容大人。”身后一侍女走上前,将手中的食盒递给傅黛筠。傅黛筠又将那食盒递给了小太监,又道“我今日做了些点心,也劳烦公公帮我交给大人了。”
“是。”
将东西交付完了,傅黛筠这才缓缓的走出了崇文馆。那小太监拿了东西又进了屋子。“大人,傅女士送还了前几日讨来的字画。这里是傅女史做的一些点心。大人您看……”
还未说完,容澈应声打断,“书画收好,放回原处。至于这点心,你拿下去,给崇文馆的人加餐吧!”
那小太监领命又走了。屋子里空荡荡,终于又剩下了他一个人。恍惚间,饱蘸浓墨的笔尖滴落一滴墨水,好好的一幅画却在即将完成的时候坏了气韵。容澈转身走进里头的屋子,在重重架子里找到了那幅《上元游序》,小心翼翼地拆开外面的带子,将那幅画半展开。这画描绘的是画家谭却在上元佳节重逢而自己曾经的恋人,但是时过境迁,二人却无重续的可能。只能在桥上两相对望,最终却只能装作陌生人般擦肩而过。整幅画轴从二人分别于两端上桥,在于桥心相遇,最后分别。全序虽字数不多,可悲凉的心情,却在字里行间缠绕,游布于线条笔画之间。将画轴看完,容澈又重新收起放回架子。
傅黛筠从崇文馆出来后,一路朝鸿月楼走去。
鸿月楼里。
长宁和乐陶刚刚整理完朝中送来的文书,才得了片刻歇息的时间,揉着自己有些酸痛的肩膀。乐陶在给长宁沏茶,“主子,您听说了吗?寿安公主殁了。”
这么大的事情,长宁又怎么会不知道。早上刚醒来,就听外面的人说,寿安公主是暴毙而亡。可长宁也清楚,这所谓的暴毙而亡,其实也不过是用来哄骗天下人的罢了。一个有失体统、失了皇家颜面的公主,便是当今圣上的污点。圣上辛苦这大半辈子,为权,也为名。又怎会容忍自己的儿女来玷污了自己的名声。此前关禁闭,也不过是想引开大家的目光而已。自己的亲生女儿死了,却也不见惠妃陈王露出半分悲痛的神色,他们并非不愿表露,只怕是不敢表露而已。
突然,云和从屋外跑进来,“你慢些。小心摔倒了。”乐陶见云和这小小的个子,跑的速度却是极快。整日里欢欢喜喜,像只枝头上的麻雀一般。生怕他不瞬间跌倒了,连忙说道。
云和小小的手指着外面,嘴里喘着气说不上话来。
长宁乐陶一起朝外看去,来人是傅黛筠。长宁失笑,轻轻点了点云和的小脑袋,“原来是傅女史。瞧把你急的。”说完,将桌案上的一盘点心递给云和,又对她说:“喏,就盘点心给你,拿着它去外面吃吧。”
傅黛筠笑着走进来,看着云和蹦蹦跳跳的跑出去。也觉得他十分可爱,“在文渊阁里待的甚是无趣。便想着来鸿月楼里找你,解解闷,也好让我寻个乐子。”
“我也是正愁无事可做。正和乐陶聊天呢。这以后,若是想来随时来便是了。”
二人一起坐下,聊着近日来宫里发生的趣事,又谈到寿安公主暴毙而亡之事。
“这已经是春天了。昨日听家父说起,圣上近日以来身子骨一直不好,想去郊外的温泉行宫。疗养一段时间,只怕不日就要启程了。”
“行宫?那我们也是要一同随行吗?”乐陶问。
傅黛筠点点头。“也是了,现在虽然是春天,可到底还是冷了些。圣上又身体不好,去温泉行宫到也能暖和不少。不过,这些年,皇上在温泉行宫呆的时间是一年比一年长。不知道这一次去,又要几月才能回来。”长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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