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青雾覆盖在浮玉山顶,福泽观内传来了弟子晨练的声音。
江凌玥被观内弟子的晨练声吵醒,他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身来,看着屋子里熟悉的摆件,没有丝毫的改变——墙上的挂画,花瓶里的花,还有那木剑...都是他在观内喜爱的东西,上面连灰也没落,应该是师父经常让观内弟子经常打扫的缘故吧...
江凌玥在镜子前整理着衣装,又想起师父所说的话,即使师父让他不要下山,在山中多呆些时日,可他想不通的是:世家的劫难到底是什么?师父口中所说的真相又是什么?
他拿起落月剑,向房门走去,打定了主意,无论将来遭遇到的会是什么,他都决定要去下山一探究竟...
但他刚一打开房门,一道闪着寒光的剑芒就向他刺过来,在浓雾中完全看不见身影,江凌玥一个闪身躲过,用未出鞘的落月剑将那剑锋一挡,顺着那剑将剑鞘打在他的手上,借力将他推出门外。
两人这回都在浓雾中了,那个想要“杀”他的人估摸着江凌玥出来的方向,一阵乱刺,江凌玥看到后,轻笑了一声,那人立刻拿着剑朝他发出的声音的地方刺去,可这时他突然感觉背后一痛——落月剑的剑鞘打了一下他的背,江凌玥缓缓的说道:“腰板挺直。”
他感到痛后,拿着剑向他身后刺去,江凌玥借机又打了一下他拿剑的手,他的手一痛,剑都要握不住了,江凌玥道:“握紧,手别抖。”
他顺着声音向前方刺去,江凌玥向旁边一闪,拍着他的肩膀,道:“最后,下盘要稳。”
他又一个转身,还没向旁边刺去,就四脚朝天的摔倒在了地上,他立刻就叫了起来:“师父知道你今天会离开,让我去拦住你,可我怎么拦得住嘛,果然被打的很惨。”
闻言,江凌玥将他扶了起来,他摸着被摔疼的屁股,道:“师父也知道我拦不住你,他老人家让我带给你一句话:‘如果你找到了你值得守护的人,那么你就留在他身边,陪着他。’”
江凌玥听完后,觉得师父他老人家很是奇怪,他刚遭自己一同长大的兄弟背叛,转身又失去了初恋,他那还有什么值得守护的人,他刚想道:“我没...”
然后硬生生闭了嘴,他确实有一个人无法忘却:他救了他的命,他也反过来救了他的命:那天遭受双重打击的他买醉喝酒,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意识的最后只剩下摆满桌子的酒坛……
第二天他在床上醒来,头痛欲裂,脖子上多了一层纱布,风谦茗见他醒来站在他面前翻着白眼,道:“你昨夜和我哥哥干什么去了,把我哥哥害成了那个样子,你倒好,只受了点皮外伤,而我哥哥的左手要是我不及时治疗,他左手的筋脉一断,这辈子就别想使剑了,一旦我哥哥有什么不测,我会就会拿你的左手换给我哥哥!”
风谦茗说到最后眼神中已经有了隐隐杀气。
他听到后连忙起身,就向风墨衍的房间跑去,推开门,看到脸色苍白的风墨衍正躺在床上,左手缠着厚厚的布条,还隐约散发出草药的味道。
躺在床上的风墨衍听到声响睁开了眼睛,看到他,扯了扯泛白的嘴角,轻声开口问道:“江凌玥,你有没有事,我昨天见你脖子上流了好多血,我真的吓坏了,生怕救不了你。”
江凌玥握住他的右手道:“我没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你弟弟给我医治好了,倒是你,怎么能伤了自己的左手呢,习武之人,尤其是练剑的,左手就如同自己的生命一样,怎么能说伤就伤了。”
风墨衍轻声道:“没关系的,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一只左手又算得了什么,就算我把这条命搭上,也在所不辞。”
江凌玥闻言握紧了他的右手道:“现在我们就算扯平了,也不存在谁欠谁的了,答应我,以后不要再随便伤害自己,就算不为了我,也要为了你弟弟和你父亲。”
风墨衍点了点头,道:“嗯,我答应你...”
江凌玥想到这,对那名弟子道:“我知道了。”
然后背着落月剑走出了福泽观,不一会他的身影就消失在清晨的浓雾中了...
那名弟子见江凌玥走了便去告知了他的师父,他的师父推开房门,望着福泽观的大门,喃喃自语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哪。”
一抹阳光突然照透了这厚重的薄雾,浮玉山景色最美的时间,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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