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时分,王宫朝堂上已聚满了百官,正交头接耳的讨论着,有些杂乱,但王君起晚了还没到,所以大家都很闲散。
王君一路小跑到了朝堂,赶紧稳下脚步,换了一副威武严厉的姿态,才缓缓走进朝堂,众官见王君立马闭口端站,朝堂瞬间变得一片寂静,反而显出了王君的喘息声。
王君赶紧坐下,趁着百官跪身朝拜的空偷偷喝了口茶缓了缓神,根据事件急缓轻重,王君先招了西漠国使者。
北冥熠换上一身西漠服饰,遮盖了几分冷漠,多了一份英朗,他身后的罗陨也换了西漠服饰,手中捧了一个大木盒,两人款款走上朝堂,众官员都自动让出一条路,只有子燕不动,不干他事地站在一旁,王君和百官都急了,一片喧哗,可北冥熠并不介意,稍稍侧身擦肩绕过,像根本没看见子燕一样,阔步走过,而视线却落到了另一个人身上,那就是曾经击败过西漠进军的子梁。
子梁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也知缘由,但自知居于下风,不能轻易得罪别人,所以赶紧躲闪了视线。
“西漠国国主特派使臣北冥熠,拜见陛下。”
“免礼。”
北冥熠行了西漠国礼仪,回头看了一眼,罗陨会意把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根半丈长的玄岩千年老丹参。
众官一看,不禁惊叹一番,都暗自感概西漠国物产之珍奇,国力财力之雄厚,子梁和子燕却面不改色,
“这是父王特地命我为陛下奉上的朝见礼,另有百箱奇珍异宝已纳入少府大人(子燕)司中,望陛下笑纳。”北冥熠言辞直截顺畅,威风自蕴其中。
百官间开始窃窃私语,都觉得此事不简单,王君悄悄看了子燕一眼,子燕微微点头,表示如实。
“西漠少主亲自来送朝贡之物,未免过于大材小用了,可是另有他事?”王君温言试探道。
一直以来,列国进贡直接纳入少府司即可,若无要事相禀,一般不会亲自朝见,王君知道北冥熠大费周折地进献宝物朝见,定有他意,最重要的是,西漠国是唯一一个可以与东都国相抗衡的国家,因失势战败才臣服于东都,所以王君对西漠国的一切举动都十分提防。
“并无,父王此番意在历练。”北冥熠先谦和地掩饰了一番,但话调一转,紧接着说,“不过,臣想在东都多留些时日,以学习贵国的物化风俗、礼仪规制,借鉴于西漠,望陛下准允。”
王君眉头一皱,心里讽刺道:“果然,黄鼠狼给鸡拜年......”
满朝文武顿时唏嘘不已,暗自鄙夷北冥熠的狡猾阴险,子燕悄悄侧过头,正眼看了北冥熠一眼,嘴角凝成一个颇有意味的笑。
“自古以来,邻国少主长居他国,都为战败求和所送质子为多,北冥熠此举,是要正大光明地监视我国的举动,狼子野心冠冕堂皇,而且还光明正大地当着百官之面提出,又献上重礼,让我找什么理由推脱……”王君鄙夷地看着北冥熠,他只能答应。
这一个准允引起了不小的讨论,王君对刘公公耳语了几句,刘公公下台请西漠使臣到殿旁稍候,朝堂这才安静了下来。
“众卿家可有要事上奏啊?”王君松了口气。
“启禀陛下,裴家女代嫁衡王一事,待议。”御史大人刘勇先说到。
这话刚讲完,朝堂内顿时骚动不已,王君已经知道此事,本想私下颁道旨就处理了,没想到竟被人提到了朝堂上,打乱了他的计划,有点生气。
“这算要事吗!?”王君急眼问道。
“事关王室后嗣之传承,不可大意,望陛下亲自定夺。”刘大人接着说,言辞诚恳。
子梁并不着急,这提议正是他托刘大人提出的,毕竟他是衡王府的人,此事要避嫌,而刘大人与子梁交好,便答应了他。
“臣等附议。”
一时,满朝文武都觉得此事该说说,就像刘大人说的那样,事关王室后嗣传承,不得马虎。王君又急又气,他知道这些老木头们在用往事刁难他。
“放肆!这到底是宗子越的朝堂还是孤王的朝堂啊!宗子越还没上过朝呢,你们三天两头拿他那些破事烦孤王,一提到他的事就跟要掀了屋顶似的,孤王在位这么多年,你们除了翻孤王的旧账时热情高涨,什么时候还这么积极过?”王君一下从王位上站了起来,指着百官大声喝斥道。
北冥熠在一旁静静看着,眼睛都没眨一下,他还没见过这么猛烈的朝堂,心中满是无奈:“好吧,我承认我错了,这还真是几句话解决不了......真不知道东都是怎么成为王都的......”
朝里顿时鸦雀无声,百官都低头等着王君发话。
王君顾及别国使臣在,不好再多说,但事已至此,只得提出来。
“你们对此事有何意见,说给孤王听听。”
见王君言辞缓和,朝中气氛也跟着松散了许多,有几个大胆的官员,开始发表意见。
“陛下,裴家世代清雅廉正,此时定有隐情,而且裴家对东都有赫然功绩,却一直不肯受赏,臣以为,不如趁此机化罚为赏,以犒劳功臣,免得日后出现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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