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缜手抖的将手里的东西撕碎,还觉得不够,又将那一扎抄好的经书都给撕了。
“这有什么好写的,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在屋里练练女红,修身养性,你做什么想不开跟你那个娘一样,这出家有什么好的,寺庙里的日子清苦,哪里有在家里好?念珠,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就什么事情你可以跟爹好好说,陈家这门亲事不行,爹再给你找更好的……”
“江老爷,您找念珠有事吗?”
一声江老爷叫的江缜怔了又怔,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儿,张了张口:“你叫我什么?”
江念珠脸上没什么情绪,就像眼前站着的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神态,江缜曾经在另外一个女人脸上也看到过。
“江大老爷,你还有什么事?”
女人清冷疏离的嗓音在脑袋里响起。
面前的女儿跟妻子的脸重合。
江缜一时间透不过气了,他捂着心口,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突然两眼一闭,栽了下去。
……
江缜被下人抬回了胧月阁。
江老夫人听到儿子昏倒,匆匆就赶了过去,在柳氏的添油加醋下,老夫人将长孙女叫到跟前,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柳氏就站在一旁看好戏。
江念珠从始至终都很平静,平静的让江老夫人也发现了不对劲,想到钟嬷嬷还在外面,她只是说:“去祠堂跪着,你爹什么时候醒你就什么时候起来。”
江缜是当天晚上就醒了,得知母亲罚念珠跪祠堂,他立刻让人送孩子回去。
江老夫人跟儿子说了一会话后,得知孙女儿竟有出家的心思,也不大敢再去找长孙女,唯恐刺激的孩子真的出了家,到时外面怎么看他们靖宁侯府?
长房主母跟嫡女都出了家,又是一盆污水泼在儿子身上。
想到这里,江老夫人心里是怨恨沈妩的,她的儿子一辈子都被这女人祸害了,现在这女儿又是一样的德性,简直是家门不幸。
但是这样的话,她不敢在自己儿子的面前说。
哪怕儿子藏得再好,做娘的还是知道他这心里不好过。
江老夫人安慰道:“你也别多想,念珠那孩子就是一时想不开,等过些日子,娘再看看有没有好人家,给她早点把亲事定了,嫁出去就好了。”
嫁出去了那就是别人家的,再出什么事就跟他们靖宁侯府没有任何关系了。
……
江念珠在屋里闭门不出。
钟嬷嬷无法,只能给长兴侯府的裴四小姐送了信。
裴良秋再次登门,望着好友脸上的憔悴,才几日光景,这整个人都清瘦了一圈,原本精致明艳的脸蛋这会儿褪去了风采变得孱弱苍白,下巴都露了尖。
裴良秋心里有些不好受,道:“今天天气这么好,你跟我出去走走,我们散散心……”
“我不去。”
“你就跟我出去走走,咱们穿上男装,谁知道你是靖宁侯府的大姑娘?”
江念珠垂着眼帘没说话。
“念珠,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你不是说了吗?就算找不到好男人,你有银子,还怕以后没有好日子过吗?”
“他们现在肯定都在看我的笑话。”
裴良秋知道她这会儿心情不大好,这些日子外面的风言风语她也有所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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