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奔涌,群山浮动。滚滚的云流翻山而过,直泻深谷,似流水瀑布,气势磅礴,宏伟壮观。有时,它涓涓细流,翻过小天池山,形成一线,入幽谷。有时,它银丝缕缕,经过小天池山的每个山口,形若玉帘抖落而下。有时,它又似奔腾的江河,翻过大目山顶,汹涌澎湃,飞流直下,一泻千尺。背靠着这瀑布云的地方有一个安静山庄——舒庄。
山庄里面的人们个个都菩萨心肠,当年我身负重伤来到这个山庄时,是这里的庄主华王施救的我。我在华王那里昏迷了5天5夜,当我睁开眼睛的刹那便看到华王那清秀的脸庞,他高高的个子,像一只小牛犊子,十分健硕;一头浓密的头发,又细又软,扣在头上;两道剑眉,像用刀刻上的一样;一双黑白分明的丹凤眼,清澈明亮;一个不大不小的鼻子;十分精致;白净面皮上挂着一丝笑意;仅从外表看,谁又能想到他曾经是一个杀手呢?
“你终于醒了,来把这碗汤药喝下。”
我皱了下眉头,想开口说话,却没有力气张嘴。
“放心吧,如果我想让你死的话不会等你醒来的。”华王似乎把我的心思完全看穿了,并且强行把药给我灌下,我又一次昏迷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凉风习习吹在身上倒是让人更觉精神,我站起身来,抖落挂满身躯的落叶。一个小女孩从一颗粗壮的树后探出脑袋,“你醒了?爹爹让人把你抬到这边来的,这样你可以好的快些,现在你可以跟我去见爹爹了。”小女孩得意的说到。是啊,她不说我还真没留意自己怎么会躺在这个颓废的山林里。小女孩蹦蹦跳跳的在前面带路,看着小女孩的背影,不由让人一阵酸楚——师妹你在哪里?
深秋的傍晚,太阳黯淡了。自然界萎谢了:在十月的云雾之下,颜色慢慢的褪了;高峰上已经盖了初雪,平原上已经罩了浓雾。山林里缄默无声,仿佛在悄悄的哭。山林深处,一头孤单的鸟温和的怯生生的叫着,它也觉得冬天快来了。轻绡似的雾里,远远传来羊群的铃声呜呜咽咽的,好像和我一样在思念着远方的亲人。山间的小溪里落满了泛黄的枯叶,我呆滞的凝望这其中一枚像船一样的枯叶,把对师妹满满的思念载满这只小船,让它给师妹捎去。
“快走啊,你发什么呆啊,等下狼来了把你吃了我可不管。”小女孩认真的说到。
回过神来的我,紧赶几步跟了上去,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舒庄的门口,这是个看起来并不大的山庄,山庄入口前面有一条蜿蜒的小河,整条小河应该是人工开垦出来的。山庄被小河包围着,我们要进入山庄必须通过门口的这座木制的吊桥,小女孩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哨子,哨子发出几声甜美的百灵鸟般的叫声,与此同时小河对面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响声,紧接着“嘭”的一声,吊桥已经放下到了我们的面前。
“快走吧。”小女孩拉着我的衣角把我拖了进去!
走在吊桥上面,我心想这个山庄应该很穷吧,因为每走一步吊桥都会发出一声声穷酸的咯吱声。吊桥埋怨的响了20多声后把我们带到了山庄的门口,门口的杂草都已经长到没过了膝盖,说是门口其实就两根一人来高的树桩象征性的拦出了一个门口的样子。在左侧的树桩下面有一块石头,我走近时漂了眼,石头上满是泥巴,隐约看到两个字——舒庄。
山庄的确不大,进入山庄后分出一左一右两条小路,与其说是山庄倒不如说是个庭院来的恰当些,两条小路上有三两个家丁模样的人在搬着些什么东西,小女孩带我从左边的小路走过去,一直走到路的尽头有个小屋子。
“爹爹,他醒了,我把他带来了。”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走开了,把我一个人留在了小屋门口。
华王打开门,说:“进来吧。”
进入屋内给人一种意想不到的感觉,说不上屋内的陈设有多么豪华,但也绝不是普通人家的样子,和整个山庄萧条的景象形成了一个极大的反差,我与华王分宾主落座,华王命人泡来了一壶茶,并恭恭敬敬的为我和华王各斟了一杯便退到了屋外。
“这位兄弟,我是这个破山庄。。。的破庄主。。。华王。”噗嗤。。。华王这种自嘲式的开场白,让我把一口没有咽下的茶整个的喷了出来,场面变得异常尴尬。好吧,我承认只是我觉得尴尬,而华王则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说:“说说你的故事吧,我想我需要对你有所了解,也许我可以帮你,如果你是个通缉要犯的话就更好了,我可以发笔小财什么的!”
华王这样的说法方式让我很不习惯,而且又似乎很不友好的样子,可是人家毕竟救过我的命,所以还是需要有所交代的。
“我叫苏羽...”
“哈哈哈哈”我的话被华王这个突如其来的笑声打断了,“你是玄光山新霸主卢录的师弟!”
卢录,当华王说出这个两个字的时候,我的后背顿时袭来一阵凉意。
“怎么,卢贼,没有杀了你,”华王继续说道,“我想你的师妹已经成为了他的女人了吧,你头上的这顶绿帽子看来是摘脱不掉了。”
“你说什么...”我愤怒一吼,拔出鱼鳞刀向华王而去。华王一个侧身,轻巧的躲了过去。华王不动声色的提起拳头向我砸来,我顺势侧身横刀,华王的拳头重重的落在了刀面上。我虽有准备但是华王的拳头却十分有力,打在刀上发出嗡嗡的声响,虎口震裂,一阵疼痛宝刀哐啷落地,不由连撤两步,还未等我站稳之时,华王的脚已经直冲我面门而来,眼前这只精致的布鞋似曾相识,没等到我做出任何的躲避和防御,鼻梁骨一阵酸疼,眼眶泛滥,我应声倒地,并被这只不大不小的脚踩在地上,再无还手之力。
“不孝之徒...”,华王大喝一声。顿时我脑仁生疼,是的,这只布鞋和师傅的一模一样,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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