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军训的最后一周,荷花、石榴花、花花才知道燕然一直没抹防晒霜。
“那你每天早上往脸上脖子上抹的是什么东西?”看着燕然黝黑的脸蛋和些许晒伤的脖颈,荷花乐于帮助燕然科普一下护肤品的各种效用。
三个室友之前还以为燕然是容易晒黑的体质,虽肉眼可见她的由白到黑,但见她每天都有往脸上抹东西,故而没想到燕然是因为防护不到位的原因而晒成了又小又可怜煤球。
“就,身体乳。”
说起往脖子上脸上抹身体乳这件事儿,一半是因为自己懒癌晚期的毛病,一半是因为乔席浙。
乔席浙因为被本专业的直系学长叫到实验室帮忙,所以没空到夏大找燕然。但是,他知道燕然正在军训的艰难期,所以每天晚上都会嘱咐她一定要擦防晒霜,以免晒伤了皮肤。
于是,燕然省去了“防晒”两个字,直接“擦霜”,还美其行径曰:一举两得。
敷衍别人就得了,对自己还这么敷衍,这么狠的人,鲜少见到。
“你连自己都敢黑,太阳公公不黑你黑谁?你们去吧,我坐在这儿歇会儿。”花花不论走到哪里,手里都会举着他的小风扇。花花长得又白又瘦,一看就是柔弱的身子骨,所以,根本无须什么正当借口,她就可以坐在专供休息的据点,躲在阴凉处,监督他人的军训进程。
她本不必在旁边看着的,回宿舍都不会有人管她,但花花本着“同甘共苦”的友谊口号,坚守阵地,绝不当逃兵。
可是……明明这样,会让大家心里更不平衡。
“同学,我看着上面写着文新学院送水点,请问你是文新学院的吗?”
清爽的男孩子在文新学院很少见到,身长一米八的,寥寥无几。他的鼻梁高挺,说话间看得出他是一个很阳光活泼的男孩子。
此人未穿军训服装,应该不是大一新生。
“对,是的,”花花很不习惯跟男生单独待在一起,但看在他长相出众的份上,勉强讲了几句客套话,“坐,你后面有板凳。”
“谢谢。”
噤声了。
尴尬之余,花花掏出了手机,刷起了微博,在一条一条的花痴评论中找到同道中人。
诶,坐在我旁边的男孩子其实跟我家爱豆长得还是有那么一些些相像的。
花花抬头,余光偷偷落在男孩子的侧面。
一束光洒在他的头顶,有细微的金色颗粒悬空在他的周遭。他的目光坚定,嘴角微微凹陷,倾泻一滩温柔。花花不禁随着他“牵挂”的方向望去,那方阵前带头的教官甚是熟悉。
嗯,眯着眼确认过,是自己的教官。
嗯,又确定过眼神,他的“心有所属”不是尼露拜尔。
“原地休息!”教官扯着嗓子喊。
“吡呲吡呲,”石榴花和荷花身高差不多,站在方阵后排,正在齐声召唤第三排的燕然,“看那儿!”
潜台词:快看,花花隔壁竟然坐着一个男孩子!
由惊转喜。
燕然低下头,将脸蛋埋进双手中。
“然粪她……她是害羞了吗?”即使确定燕然就是害羞,可荷花还是向石榴花再次确认一遍。
“男朋友?”
“乔老头?哦……”荷花看着燕然跟小鸡啄食似的点点头,“看来真是了。”
几乎整个方阵的人都肆无忌惮地朝着送水的临时帐篷看去,点点评评,评评点点。
因为方阵的同学们只是在一起军训,事实上并不是特别熟悉,有的只是凑个热闹往同一方向、同意目标眺望,嘴边夸一夸,心里的小鹿也跟着苏醒了。
“谁的男朋友啊?”
“嘘,不知道。”
……
“看什么呢?休息好了吧,”教官凶神恶煞,“继续啊!”
燕然两腿发力,瞬间从人群里站起来,两眼放出金光,活力四射。
“诶,同学,”燕然左边的姑娘伸出一只手求救,“拉我一把。”
那姑娘接着燕然手臂上的力慢慢站起来,随后将耳朵附在燕然耳边:“你男朋友真帅。”
“谢谢。”这个天大的赞美之词只能毫不客气而又虚心地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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