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苏瑾皇后将要在西暖阁设诗会,宴请京城之内各大权贵官宦未出阁的适龄女眷,与皇家适龄男子以诗会友,进行联谊,也是一年一度的适婚青年男女相互认识,互剖心迹的好时机。这一天,姑娘们争相斗艳,从穿着打扮到钗环头饰,从丫鬟车马到香料仪态,都会成为一年之内流传坊间的谈资。
去年诗会拔得头筹的便是墨家独女,号称京城第一才女的墨晚卿。一首浣纱词艳惊四座,一曲秋水名动京城,京中子弟无不争相抄录浣纱词,京贵族女眷无不争相弹奏秋水一曲,大街小巷传播甚广,墨晚卿一时间风头无两。
今年诗会,墨大学士被苏皇后强烈邀请前来参会,担当诗会品评案师,墨韫推辞不过,也与女儿一同前来。
从早晨开始,徐嬷嬷与分晴阿颖就在帮着杨飘梳妆打扮,杨飘本就绝色倾城,略施粉黛之后更是艳丽不可方物。
徐嬷嬷本欲将杨飘大装特装,她会盘各种发髻,品味搭配也是一流,苏皇后年轻时便是由她打磨造型,杨飘觉得过于张扬并不是一件好事,遂只命徐嬷嬷盘一个单螺,发钗也只是选择自己由梁州带来的黑烟云母凤钗。徐嬷嬷坚持要给她加个步摇,推脱不过,也只好由她。
阿颖捧来一袭淡黄色丝质罗裙,名曰“雾霭萤纱”,层层叠叠,飘然若仙,裙摆上坠细小珍珠,阳光下熠熠生光。这是太子专门为杨飘今日出场准备的服饰,由十二位泥州绣娘精工织造,穿在身上如烟如雾,如九天仙子临凡,似瑶台神女降世。
杨飘皱眉,“这样高调真的好吗?我一无背景二无官职三无功绩,徒增别人妒忌。”
徐嬷嬷忙道“姑娘说哪里话,这是太子爷一片心意,再说,姑娘如同美玉一般,要想不引人注目也难,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杀杀那些官宦小姐的威风。”
杨飘一笑,“也罢,今天本就打算搅起风浪,那就让****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杨飘梳妆完,被分晴阿颖搀扶着出了东宫,上了马车。
太子等在马车中,见久等不来,正要着人催促,远远瞧见杨飘,暖暖一笑。“上车吧,等你好久了。”
“好看吗?”杨飘小心翼翼地问。
“好看,但不及你打呼噜流口水的时候好看。”
众人捂嘴偷笑,杨飘伸拳要打,被徐嬷嬷拦住,“我的好姑娘,这都啥时候了,快上车吧,别误了时辰。”
杨飘进到轿厢,噘嘴歪头,佯装生气,“我收拾了一早上,还被你这么说,我不高兴。”
公瑾宠溺地望着她,“你怎样都好看。在梁州好看,在南都也好看,穿粗布麻衣好看,穿绫罗绸缎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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