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今天又杀人啦!”小丫头三角急匆匆的跑进来,趴在我耳边轻声说到。
“哦”我懒懒的躺在床塌上磕着瓜子眼皮也不抬,嗯,真香,改明儿让他们把去坊子里把那个炒瓜子的敲晕了绑进宫来。
哦,忘了介绍了,我叫林圈圈,是个皇后,三角是我从家里带来的贴身丫鬟,我还有两个丫鬟,一个叫四棱,一个叫五边。三角嘴里的暴君是我的夫君,凭良心说,他真的是个暴君。
进宫前我经常听爹念叨暴君,什么“滥杀无辜啦”“株连功臣啦”“听信谗言啦”“滥用民力啦”“好大喜功啦”,一喝醉就拉着我的手,嘟嘟囔囔的,吓得我直冒冷汗,
“爹啊,你明明知道暴君手下的探子就蹲我们家窗户下呢,您老人家不要命的话也别拉上我啊”
可也不知道怎么地,暴君从来没对我林家下手过,或许……是我家祖坟着火了?
后来有一天,我爹嘟嘟囔囔的时候两眼冒星星似的望着我,我就知道,这个家里我待不成了,于是我收拾收拾,便在皇帝的一纸诏令下进了宫。
我爹哪都好,就一点不行:他是个明相。我爹是个千年难遇的清官,他的心里是真真正正装着天下苍生的(所以我家忒穷)。
我知道他爱我,也知道我和他眼中“为生民立命”的理想比起来压根不值一提。
我就这样在他千叮万嘱“女儿,要想办法诛了这个狗皇帝,为苍生谋福啊”的叨叨下被迫入了宫。
老实说,我不在乎他是不是暴君,我对天下苍生也没什么兴趣,我是个信历史唯物主义的人,我相信历史是由人民决定的,没有一个人能够左右它的进程。像我爹这种动不动“天下苍生”的人,我只觉得迂得很。
于是我在这宫里悠哉悠哉的,整天磕磕瓜子养养花草看看话本子翻翻春宫图,且没人在旁边瞎唠叨催我念书快活的很,我从未如此幸福过,除了……
“朕的皇后倒是会躲着偷闲~”闲字的后面带着上翘的语音,我知道,他杀过人后总是很愉快。
我相当不情愿的放下手里的瓜子盘,硬着头皮起身盈盈一拜。
“请皇上的安,臣妾整天都在盼着皇上来呢”
狗屎,求你赶紧滚
“哦,真的?”那张俊脸坏笑着一下子靠过来,我吓得浑身一乍,跌坐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朕的皇后已经开心得要跌倒了吗?”他笑得越发大声。“看来是朕的错,朕多来几次皇后就习惯了。”
妈的,真吵,又吵又烦。
“臣妾御前失仪真是该罚”我慌忙站起来,楷着袖子,一双桃花眼眨巴眨巴,泫然欲泣,粉面微红。
这是我娘教我的,她原是我爹的宠妾,身份低微却熬死了正妻,诞下了我这个嫡女。
她说:“圈圈你记住,男人就吃这一套,你适时服个软,显出许些娇弱无辜的样子他们就舍不得罚你”
“好像是的啊,错了自然应该受罚,就罚你……帮朕抄五十遍《诗经》给朕解解乏吧”
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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