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荣榭出来之前,他是不会说话的,他别开视线,抬手拿起一杯茶,兀自喝了起来。
郝晨夕道:“不知城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荣无夜正打量着郅野,林浮楼说他中毒了,这怎么看不太出来呢?
荣榭从门口走进来,一身青衣,一支玉笛,清风起涟漪。
这副面容,羡煞旁人,荣淼和荣鑫不自觉的有几分惊艳,他们很少会见到荣榭,这也算是第一次正面交锋。
红尘未染,清风自来,不仅是长相,还有这不凡的气度,荣榭和他的父亲荣珏可真是一模一样。
“五哥,你怎么来了。”任千流哑着嗓子说道,轻咳了一声。
荣榭径自走至他身边的位置坐下,身边的人,恍若不存在:“看看你是真疯还是假疯。”
任千流笑道:“昨天我去护城河抓鱼,掉在水里了,睡了一晚,受了风寒,什么疯不疯的?”
郝晨夕在一边说道:“现在不夜城传的沸沸扬扬,都说七少你疯了,貌似……貌似是从灵水居传出来的。”
“灵水居……”任千流看向荣淼。
荣淼吓得脸色立刻就变了,真怕他立刻就冲上来割她的舌头。
“哥,爷爷,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荣淼连忙跑了出去,带着自己的人,落荒而逃。
荣无夜道:“荣殿,上次来找你怎么闭门不见呢?”
任千流冷笑道:“死老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林浮楼打什么如意算盘!”
荣无夜听到此处,心里便有了底。
看来他是真的中毒了,真是太可惜了,倘若真的命不久矣,那他可要早点做好准备。
“荣无夜,我暂时还死不了,有些事,你最好给我掂量掂量再做。”
“荣殿,荣殿,听说你疯了?”荣栖从外面走进来,走到任千流面前。
“我没疯。”任千流别过头。
别离他这么近啊。
荣榭道:“既然没疯,就做点正常事,像跳进护城河抓鱼这种行为,还是少做的好。”
任千流笑道:“五哥教训的是。”
“荣栖,我们走吧。”荣榭起身,径自走向门口,经过荣无夜时,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城主,你也该回了。”
鲜少有人发现,荣无夜拿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了几分。
荣鑫多看了几眼荣榭,眸底划过一丝不解。
荣榭这是要与荣殿为伍的意思吗?
轩榭楼台深居简出的荣五爷,除了凤栖殿,从来都不与任何一方交好,势力基础是从荣无夜那一代就储备下来的,从荣无折到荣珏再到荣榭,已经达到了一种不可估量的程度。
这也是轩榭楼台能在不夜城安于一隅的原因之一。
这不夜城年代久远,经荣无夜之手算是达到了一种强盛的高度,但这其中的势力,几乎一半出自荣无夜的哥哥荣无折。
荣无折不喜束缚,无意于城主之位,便在这后城建了一座轩榭楼台,过着潇洒自在的日子,直到他的儿子荣珏,也是这样,荣榭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根本就不经常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荣无夜的这些亲孙子孙女争锋相对,荣榭和荣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参与,但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后来又来了个荣殿,荣无夜也算是自讨苦吃惹了这么一个混世魔王,让这不夜城,越发偏向于三分天下了。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想到此处,荣鑫内心有些看不起荣无夜了,终究还是老了,该让位了。
倘若这不夜城入了他手,他定能消灭七星阁,将势力更加壮大。
“喂,堂哥,你想什么呢?”荣栖走至荣鑫面前:“你爷爷都走了,你还不走?”
荣鑫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荣无夜已经离开了,连荣殿都走了。
荣鑫看向荣栖,不冷不热的说道:“你和你哥这是要与七星阁为伍的意思吗?”
荣栖笑道:“我和我哥,一向潇洒自在,愿意去哪玩就去哪玩,荣鑫堂哥,你管的未免也太宽了点儿吧。”
“最好不是,不然就别怪我将你们划在荣殿那边,一起对付。”荣鑫起身径自走向门口。
荣栖一脸轻松自在,丝毫没有被他威胁到,在他背后说道:“看把你能耐的。”
“荣鑫堂哥,你是不是和荣淼呆久了,我见你嘴皮子功夫见长啊。”
“还有啊,您回去可要好好劝劝荣淼堂姐,再胡言乱语,小心荣殿一个不乐意,割了她那三寸不烂之舌。”
“你!”荣鑫差点气的拔刀,好在手下拦住了他。
“三爷,别冲动。”
荣鑫愤愤不平的离开后,荣栖才走进七星阁内部。
郅野和花未止在后花园玩秋千,荣森闷闷不乐的坐在石头上,像个托腮少男。
七哥不让他玩……
七哥不爱他了……
七哥……呜呜呜……
“三木,干嘛呢!”荣栖拍了他一巴掌。
荣三木小朋友一脸委屈,抱住荣栖,开始哭天喊地:“哇啊,七哥偏心小妹妹……”
荣栖一脸无语。
花未止坐在秋千上,花容月貌,明眸善睐,笑看着坐在石头上的荣森。
身后的郅野不知疲倦地轻轻来回推动秋千,白色长衫随风飘荡,身后的披风蹭上了花叶间的泥土。
两人玩的不亦乐乎。
任千流和荣榭也来了。
此刻任千流已经卸去了刚才的妆容,露出自己原本的模样,好像还换了身衣服。
荣栖发现他的衣服和刚才不一样了,是像荣榭一般干净清新的青色。
“哥。”她跑到荣榭身边,正大光明的看着这位生面孔。
任千流注意到她的视线,瞟了一眼,又收回视线。
红着耳朵,往另一边挪了挪。
不挪还好,一挪,正好留出了空间。
荣栖立刻就跑到了他和荣榭之前,离他更进了。
“你叫,任千流?”荣栖道。
任千流点头,解释道:“千秋万代的千,川流不息的流。”
荣栖道:“你是国人吗,我见你语言方面挺适应的。”
他摇头:“不是,是国人,至于语言,是我妈妈教我的。”
“那你妈妈是国人喽。”
“嗯……好像也不是,我爸说,她是华国人。”
每说一句话,荣栖都往前走一步,任千流往后退,一来二去,退不动了。
“我叫荣栖。”荣栖将手按在任千流身后的白墙上,热情似火的邀请道:“你要不要……去我那边玩玩?”
任千流咽了口唾沫,看着眼前将自己壁咚的女生。
她好漂亮,蓝色的眼睛,很强势也很可爱。
“去不去?”荣栖的声音再次传来,入了他的耳,有点酥酥麻麻的。
他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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