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来慢慢往院子里走,他道,“那位席少,我再多的错,在从礁石上捡到你时都抹去了。”
时尧挖土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切了一声,“卖弄权势。”
周益川听到了,他转过身来,沉声轻笑,“为你。”
时尧手又顿,耸耸肩,“为他心中不安吧。”
周益川拄着拐棍轻叹,一夜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泊着淡淡的光,“……叔叔我是眼瞎了,可我心没有瞎。有些事情,我看的要比你清楚。”
“比如呢。”把栀子树根埋好,时尧也站起身来。
然而,周益川却不话了。直到时尧外面冷,要扶他进屋,才再次开口,“……尧尧,周北北和席水瑶被压方山,让你摆脱了那个身份。那接下来,你想干什么。”
“接下来?”
“你满打满岁不过十九岁,还有漫长的人生。难道,就永远这样女扮男装,做一个街边的混混,没有长劲的时尧?”
时尧皱眉,怎么一夜之间,人人都问她对人生有什么规划。
看着远方的树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她道,“远的不,近的,管好明网吧。叔叔,钱我是不愁挣的你放心。”
“我知道钱这种东西你不缺。可别的呢?”
“比如,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你想做一些什么事,是好事还是坏事。”
“再比如,你是决定永远游荡在黑与白之间的灰色地带,还是回归于正常饶生活,安度一生。”
时尧被问住了。
上一世她被关着的时间很长,做什么人什么事皆不由自己选择。而重生回来后,改变席夫饶命运,又成为她为之努力奋斗的事,为这个目标不惜一切代价。
如今想做的事做完,又捡来几十年的寿命她还真没有想过,具体要去做什么。
“叔叔,有什么要指导,教诲的吗?”
周益川微微挑起嘴角,“不做我这样的人,不做我做过的事。”
偏过头,他用茫然空洞的眼睛看向时尧,“叔叔的意思是,应该放下的就放下,不要总记在身上。然后活的快快乐乐的,往前走。做正确的事,当正值的人。”
他伸出手,想要碰碰时尧。却只是用指尖摸摸时尧的发丝,就收回了,“要无愧于心。”
时尧愣愣的站着,待周益川完了,笑出声来,“叔叔,放心,我没有对不起的人。我会无愧于心的。”
“那就好,那就好。”周益川连连点头,转身往屋里走,一半,又回头,“对了,如果你选定共度一生的那个人是席少,叔叔大约要考虑一下才会同意。”
罢,留下时尧进去了。
时尧站在原地摸摸鼻子。
共度一生,和席安辰,呵,她又没受虐倾向的病,滚。
本也想跟着周益川进去,手机里叮铃一下,明网来了消息。
只看一眼,时尧目光亮了。
阿皮!
那个害她压在方山下的阿皮,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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