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的冷焰火在更远的地方打起,我松了口气,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然后预估了一下现在的形势。
淤泥往下的流速明显在变慢,我们脚下的水还是越来越多。我抬头看,我们离滩涂的表面大概有60多米的距离,将近20层楼的高度,在底下往上看,真的非常高。
两边倾泻下来的淤泥形成泥石流一样的斜坡,形成了一个字,我们在字的最低点。在淤泥中能看到突出的岩石,这就是滩涂底部的岩盘了。
这条缝隙并不是特别的宽,如果没有这些污泥,大概也就25米宽。不知道什么原因,上面滩涂的淤泥倾泻而下没有立即把这道缝隙填满,我分析,这个字的峡谷其实是滩涂下面岩盘中的一个巨大的管状山洞,我们把雷管往下打,把这个山洞的顶部炸碎了,所以上面的淤泥一下全部都灌入了下面的山洞,连同我们也都被裹了下来。
洞壁上的水缸和船,似乎都是陪葬品。这个山洞很有可能是南海王墓的一部分,大概是墓周边的陪葬坑。
就算是淤泥往下的流速变缓慢,但不出两个时,也能把这条缝隙填满。而且从地面上看起来,这里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所以,一分钟都不能浪费。
我大声喊问胖子:“怎么弄?”
刘丧已经反应了过来,他开始尝试踩着斜坡爬回到滩涂上去,淤泥往下流的力度惊人,他踩上斜坡但举步维艰,只要一停就会被裹带下来。胖子在这种时候决策最准,他大喊:“上不去的!”他指了指脚下流淌的泥河,在这个“峡谷”的底部,汇聚下来的淤泥正在往一个方向流去。
“这原本就是个山洞,一部分塌了,肯定有其他洞系,那里有空间。顺着这些泥流动的方向,我们应该能找到安全的地方先撑过一段时间。”胖子努力趟水,指着刘丧边上的淤泥,:“有船!”
我们拍掉顺泥下来的海蟑螂,朝刘丧爬过去,淤泥此时已经快没上大腿,我知道如果到大腿根,那基本上走路就不可能了。现在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巨大的体力。
我和胖子到了他边上,胖子不去管他,用手拨开淤泥,甩出自己的枪,用力甩掉枪管里的淤泥。我拽住他:“会炸膛的!”
“质量好的枪会,这把是土枪,打出去的子弹可能会掉地上,但枪膛绝对不会炸,赌上昌平二狗黑的尊严!”胖子一个扫射,打在岩壁中一艘独木舟的木楔子上。这些木楔子都是把船固定在岩壁中的架子,子弹随着泥水打出来,木楔被打得粉碎。
他一路扫射,把所有的木楔子都打碎,我们两个人用枪托把独木舟从崖壁里撬出来。
这种独木船上过桐油,虽然已经腐烂但是船身仍旧是完整的。我们爬上去,胖子就对刘丧喊道:“傻逼,三秒钟,过期不候。”
刘丧回头一看,立即扑上船。我们一条腿跪在船上,一条腿当作浆,像滑“海马”一样滑动独木舟往下游滑去,路过闷油瓶,闷油瓶不知道在看什么,胖子大喊:“哥!”
闷油瓶一个翻身,带着漫的泥花飞起,翻落在我们的船头。船头一重,速度一下加快,我们收腿滚上船,正好泥河的坡度加大,船瞬间往下连跌了两个落差,船身打转,差点打翻。
好不容易稳住,船已经转了好几个大圈。我看到闷油瓶单手拽着我和胖子的腰带,刘丧抱着独木舟的一边,瞬间我发现闷油瓶的目光好像一直在找什么。
“你在看什么?胖子眼尖,我们一块找!”我大剑
忽然,坡度瞬间变大,从刚才的60度左右一下几乎变成了45度,这里的淤泥还没有完全覆盖这个“峡谷”的底部,很多尖刺一样的岩石仍旧露在淤泥外,虽船在泥水中的速度不像在水中那么湍急,但是撞上这些岩石仍旧会让独木舟疯狂地打转。我们的冷焰火全部都不知道甩到哪儿去了,我们什么都看不见。我头晕目眩,如果不是有人拽着我,我肯定已经甩飞了。
刘丧在黑暗中大叫:“各位前辈,我要吐了!”
我大叫:“咽下去!”
胖子大叫:“哥在找墓门!他没手了!给他打灯!”着他咬牙将一只信号弹打向半空,瞬间照亮了整个“峡谷”。我们发现我们急速打转滑向一个深渊,而在我们两边的崖壁上,已经没有了淤泥,是无数的飞檐和石门廊台。
仔细一看,满悬崖的亭台楼阁都是浮雕,犹如巨大的盆景一样。我们能看到,前方有一个巨大的大殿镶嵌在崖壁上,那应该就是墓门了。我看着心不好,就发现闷油瓶看我一眼,我立即大叫:“不准丢我!胖子!土耗子!”
胖子把腰间的土耗子丢给我,我用嘴巴咬住,然后拔出拍子撩,用嘴把土耗子的柄插进枪眼里,胖子拽出腰间的登山绳扣在土耗子上。我忍住剧烈的头晕,对着崖壁就是一枪,拍子撩瞬间炸膛,土耗子被打出去,带着胖子腰里的登山绳一下撞在崖壁上,但撞了一下没挂住就一路往下掉,胖子大骂我傻逼的瞬间,不知道土耗子钩到了什么,一下绳子绷紧拉住了胖子的腰,胖子大喊一声,一手拉住我,一手死死地抓着独木舟,闷油瓶拉着我的腰带,三个人直接被崩起,船直接被拽停。刘丧被甩飞飞出船,经过闷油瓶的时候,闷油瓶一把拽住他的头发,把他往崖壁上一甩。他撞上崖壁,往下滚了十几圈,终于单手抓住了一个突起停了下来。
胖子哈哈大笑,忽然听到头顶传来闷雷一样的声响,抬头一看,信号弹照出了我们上方的景象,如潮水一样的淤泥铺盖地地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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