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白洛坦然的让林东与井辉坐在办公桌对面。
“今天来有什么事?”白洛边整理桌上的材料边问。
林东是极其不喜欢办公室氛围的人,他摩擦着椅子的把手,一时竟有些混乱。
“啊,我们是来问一下您关于宗关的事的。”井辉知道林东的毛病,便直接掏出录音笔问道。
“大叔?”白洛停下了手,歪着头看向井辉。
“你们现在又怀疑他了?换的很快嘛。”白洛打趣的说着,重新开始整理。
“不是,有嫌疑的我们都会调查。”井辉解释着,却觉得有点尴尬。
白洛掇了掇一沓资料,整齐后推向旁边,靠在椅背上,说道:“你们如果再换别人还需要我配合调查那就要尽快,我已经在安排出国的事宜了。”
出国?林东适应了一些,他靠近办公桌,尽力用温和的语气问道:“怎么突然要出国?”
“不突然,前两年就有计划,你看我这桌子上这么乱,其实都是办理工作交接的材料。”白洛张开双手摆了摆。
一个在玩消失,一个突然过来,一个却要出国?郝格身边的人似乎都在进行着各种变化。
“嗯,那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您对宗关了解多少呢?”井辉把话题拽回来,还是完成这次的目的比较重要。
“其实我这边的了解都是每年聚会的时候或者平时联系的时候郝格跟我讲的。”白洛开了口,“宗关,郝格是称之为大叔的,所以我们这些朋友也就跟着叫大叔,我连他本人都没见过。”
林东有些讶异,问道:“那你见过步天吗?”
“更没见过了。”白洛两手一摊,“所以你们还不如直接去问郝格。”
“她现在在沪东,你应该知道吧。”其实一进门,林东就留意到了书柜里的一把扇子,扇柄上刻着卓成轩三个字。
“我也是通过微博才知道她跟明品尚去了沪东,后来明品尚还发了一个微博,我打电话给她问她是在一起了吗,她说没有。”
林东微微点头,示意白洛继续刚才宗关的话题。
“大叔他应该是在郝格大二的时候认识的,我记得刚认识大叔的时候郝格很开心,她觉得她终于遇到了最理想的男人。
郝格描述的大叔有一米八几的个子,倒三角形的身材,因为常年健身,所以有腹肌有胸肌,穿西装很帅,戴个眼镜,留着两边剃青皮中间比寸头长一点的发型。”
除了发型,其他的都与现在的宗关一致。林东思索着,这么多年维持身材也是厉害的。
“大叔对郝格很好,会给她剥好水果,会给她洗脚,还会给她买东西,带她去吃好吃的,两个人每次喝酒聊天都很开心,因为可以毫无章法,想到哪儿说到哪儿,而对方都接的住。这种感觉让郝格很喜欢大叔,她觉得那个时候的大叔是发着光的。
可是后面她发现毕竟她还是个学生,她觉得大叔对她就像是养宠物,而自己除了摇摇尾巴逗大叔开心,什么都做不了。那会儿的郝格很没有安全感,她害怕大叔随时都会把她抛弃,所以她就总是会闹,总是会作,直到后来她感受到了大叔的疏离,就说了分手。
分手后她挺难过的,因为她觉得再也碰不到这么好的男人了。
可是过了几年吧,大叔跟她又见面了,好像是因为遇到了法律问题,那段时间郝格的状态其实特别不好,我都能感觉得到,大叔重新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她很兴奋,我也替她高兴,随着后面她状态越来越差,大叔跟她说那就别工作了,安心休养。我当时其实有点担心,毕竟她跟大叔之间的落差感没有解决,如果再这样完全依赖大叔,我怕万一崩盘郝格受到的打击更大。
那两年我们几乎断了联系,也联系不上她,有的时候打电话她会接,但声音依旧透着疲惫,我就很少打扰她了。
再往后就是她电话告诉我大叔骗了她,从头到尾。我很惊讶,完全没想到他俩决裂竟是这样的情形,我给她发视频,看着在镜头那边的她满脸泪痕的走在马路上连个去处都没有,真的很心疼,也想马上飞过去,可是那也没有用,有些苦她必须得自己承担,这是郝格自己说的,还劝我不用担心,那几年她经历的让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后面有段时间她又失联了,我想找大叔问个清楚,却发现我连这个人的联系方式都没有,我去郝格家里问她父母,她父母跟我说郝格重新开始工作了,现在很忙,可能是没空跟我联系,让我不用着急,这我才放了心。
应该过了有将近一年,郝格重新出现在了她的朋友圈,也重新回归到了我们这些朋友身边,她比以前更优秀,也比以前更开朗活泼,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扛过来的,也不想再去问,但是很敬佩她。
她偶尔自己会提起那段日子,但都是笑着说的,对于她来讲,那都是过去的故事了。”白洛干脆利落的讲完,毕竟晚上还有别的事,而且对于大叔她确实知道的不多。
郝格曾跟她这么形容大叔:他是我战线拉的最长的一个人。
“你知道宗关骗了郝格什么嘛?”井辉问道。
“大叔结婚了,有孩子了,从他俩认识的时候他就在骗她。”白洛动了动身子,常年坐着办公让她的脊椎有点问题,因此总要调整坐姿。
“你对这个欺骗有什么看法?”
“我…就是心疼郝格啊,本来以为是可以陪伴一生的人,却没想到只是一场梦。”
“郝格把宗关当做过陪伴一生的人?”林东快速捕捉到了敏感的词汇。
“是啊,因为那会儿她跟大叔的感觉真的很好啊,我们听着都觉得羡慕。”白洛理所当然的答道。
“既然宗关对于郝格这么重要,为什么她要选择放手而不是让宗关离婚跟她在一起?”井辉好奇的问道。
“你们把郝格想的太肤浅了。”白洛眯着眼,推了下眼镜,“郝格是个极度理性的人,她就算是再冲动,都不可能不计后果的去做任何事。而且郝格从不做伤害别人的事,她觉得没有任何人有义务替你自己做的事买单。这件事是对是错,是好是坏,都是你自己要承担的结果,不要妄想别人来承担痛苦保护你。她不会允许自己做这样的事。”
“喜欢跟自己较劲,却有着原谅全世界的勇气。”林东脑海里突然回想起了在沪东市警察询问步天的笔录上他对郝格的评价的一句话。这样的女孩,心疼是真的。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