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温声道:“你母家无人进宫陪你生产,这孩子安静些也好,想来定是个知心的。”
安贵人嘴角上扬:“臣妾觉得皇嗣如此文静,如若是个小公主倒是脾性相合,自舒妃娘娘打潜邸诞下二公主后后宫还未曾在添个公主。”
皇帝默了,脸色冰冷了些,勉强微笑:“公主也是极好的。”
安贵人见皇帝相较方才冷了些,也没在开口,两手紧紧互相握着,汗水已浸湿了,皇帝见院外天色已暗了,无趣的很,起身向外走去:“多休息片刻,不必出来了,朕先回养心殿了。”
安贵人愣了片刻,只见皇帝已经由李德全撩了帘在殿内消失了。方才安贵人脸上挂着星星点点的笑意霎那间也消失不见了。
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殿内,沉默的行一礼:“臣妾恭送皇上。”
眼睛空洞了,眼皮都再也没有力气抬起,殿外守着的如月见皇上只坐了片刻就离开了,也是诧异,走进殿内来看望安贵人。
她扶着安贵人走到软榻前坐下,安贵人身子虚浮,她的眼睛始终望着院外的桂花树,嘴里喃喃的嘟囔着:“是我奢望太多。”
皇帝背着手走出启祥宫,李德全跟在其身后陪着笑脸:“皇上,您还未用晚膳,即刻回养心殿?”
皇帝道:“去绛雪轩。”
此刻两人均走出宫门,轿辇已在外等候着,皇帝一步稳稳坐上了那把黄金辇。
李德全弯着的身子忽的直起,正色道:“摆驾绛雪轩。”
皇帝仪仗浩浩荡荡二十余人便去往绛雪轩,他便端坐在那高高的轿辇上闭目养神。
绛雪轩静悄悄的,清姝近日都睡得早些,独留廊下守夜的小盛子和殿内的皎皎。
皇帝遣了报消息的人,独自一人进了内殿。因着清姝怕黑,殿内是彻夜点了蜡的,烛光照耀下隐约可见红罗帐里一侧卧的人影。
皇帝轻轻掀开了帐帘,才看清全貌,清姝头上未戴一饰,脸蛋如凝脂玉般柔嫩。睡着的她脸色温婉,与素日清冷样子差距相大。
皇帝见到这样的清姝,不由笑了,他伸进被窝里捉了她的手捂着,笑言:“你还要装睡到几时。”
清姝觉浅,皇帝刚进殿她便听见声响醒来了,如今听到此话,才睁开迷离的双眼,忽闪忽闪的看着他。
皇帝示意清姝往里挪了挪身子,便也躺了下来:“朕方才见你睡着很是温顺,素日为何满面愁容,可有烦心事未曾开解?”
清姝温声道:“不曾有。”
皇帝转头看了眼清姝,蹙眉道:“朕是你的夫君,你为何对朕如此设有心防。”
清姝掖了掖被子,浅笑道:“臣妾确是不曾有。”
皇帝看见这笑容,眼神便呆了,心里默默记下,这是清姝第一次对他笑。
他心下一暖,转身毫不犹豫楼住了清姝,清姝一愣,方才有的睡意顿时全无,他轻声道:“姝儿,朕会护着你。”
往日都是清姝对额娘说,女儿会保护你,对清妤说,长姐会保护你,本以为困顿深宫的她,如今竟从自己的夫君嘴中听到了这句话。
清姝眼皮一沉,眼泪就掉下来,皇帝觉出不对,才松开了怀中的清姝,见她哭了,以为是自己抱的紧了些,忙道:“怎么哭了。”
清姝只哭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忽多了些以往没有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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