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芷惜瑟缩在石洞的一隅，目光不敢与赵玉珹对视。不知何故，她总是有些怕他，即便他嘴角含着温柔的笑意，她仍旧觉得有种迫饶寒意。这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与赵玉卿身上的霸气截然不同，而是令人汗毛竖起的渗人冷意。也许，赵玉珹真的是谪仙下凡，身上始终萦绕着若隐若现的仙气，使凡人不得轻易近身。
凌芷惜沉默了半晌，抬眸，发现赵玉珹仍旧定定地看着她，一副不等到她的回答决不罢休的模样。凌芷惜低着头，嗫嚅道：“三殿下威武不能屈，英雄气概令人仰慕，而五殿下有仙人之姿，无人能抵挡这样的容颜，但论到合我的意……两位殿下人中龙凤，身份高贵，凌芷惜不敢奢想，也从未……呃……那个……”
赵玉珹轻笑了几声，仍旧不打算放过凌芷惜，“你似乎很怕我？”
凌芷惜拼命点零头，随即又使劲摇了摇头，道：“不是怕，是我等凡人对神仙一样的人物有着与生俱来的敬畏之情。”
“你倒会话。凭着这般伶牙俐齿，便得了三哥的青睐，你还真是不简单。”赵玉珹淡淡道，“三哥向来不近女色，对你却青眼相看，我很好奇你除了能会道，还有些什么本事？”
凌芷惜扁扁嘴，对着赵玉珹不停地摆手：“五殿下，你误会了，我和三殿下并无任何关系，一个月之后，我们的婚约就会解除。三殿下对我……也谈不上青眼相看。”
赵玉珹敛起脸上的笑意，目光不断在凌芷惜身上打量着，而凌芷惜则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紧紧靠着石壁，动也不敢动。
“一个月之后，婚约就会解除？你竟会不想嫁皇子？”赵玉珹问道。
凌芷惜连忙点零头，她一点儿也不想赵玉珹误会，即使赵玉珹对她毫无兴趣：“是啊，三殿下并不喜欢我，而我对三殿下亦只是仰慕，若非情投意合、至死不渝，还是不适合在一起。”
赵玉珹突然冷笑了一声，语气中带了一点隐隐约约的蕴怒：“情投意合？至死不渝？真是笑话。自古以来，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我们，你却想挑挑拣拣？”
凌芷惜脸红红地嘟起了嘴，“可是……可是，即便如此，话本中还是写了诸多传奇爱情故事。寻一个情投意合的人度过余生，这并非不存在的事情啊。”
“哼，话本是话本，现实是现实。”赵玉珹双眉微蹙，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愁。
凌芷惜的头垂得低低的，余光却在瞥着赵玉珹的衣摆，他着一袭白色长袍，衣摆镶紫边，其上用金线勾勒出蟒蛇的纹状。赵玉珹的心中惦念着别人，却要娶不喜欢的佟芝芸，这是母亲的安排，也是他登上皇位的必经之路，他心中一定很苦涩，凌芷惜为他默默叹了口气。
赵玉珹见凌芷惜并未接话，转身出了山洞，凌芷惜赶忙跟在他身后，还想再多看他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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