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度以为自己已经过了那种因为某人的一个动作或者一个笑而心花怒放的年纪,也不会再有某一瞬间内心突然漫起如春日暖阳下青草的清新感觉,更不会有偷偷看某人时心脏噼里啪啦的落空和不真实……但现在,她似乎……她……她发现,这种感觉,从来都是对人,不对年纪的。
“左转右转?”林覃站在路口问她。
她看了看,右转走一会儿就是自己宿舍,于是她果断地往左边指了指,“这边。”
“你确定?”
她点了点头,有点儿心虚,脸上表情有几分不自然,但立刻被她掩盖了过去。“对,就是这边!”她在心里暗暗鄙夷自己,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活成了自己从前最鄙夷的心机婊。
林覃带着她往左走,到一个路口就问一遍梁达妆,梁达妆完美地避开了所有正确方向。越往里边儿走,人越少,路灯都变得稀疏了。
林覃晕乎得不行,他刚才一直在强撑,现在有点儿撑不住了,他只想待这里不动弹,睡一觉先。他在路边休息椅上坐下,“怎么还没有到,你住得是有多偏?不会住在山上吧。”
梁达妆挨着他坐下,刚好此处开阔,能看到农历十五不太圆但胜在金黄的月亮。“不远了,再走一会儿就到了。”
林覃弯腰,用双手撑着脸,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我感觉我要晕了。”
梁达妆玩儿够了,这时候也不装了,翘着二郎腿,一手搭在林覃身后的椅背上,“谁叫你喝那么多的?”
“还不是你叫我喝的。”林覃委屈。
“谁?谁叫你喝的?我可没叫你喝,都是你自己喝的。”梁达妆净睁着眼睛说瞎话。
“分明就是你让我喝的。”
“那你不喝啊。”
“你……”林覃放下手,气呼呼地瞪着梁达妆,因为有酒劲儿,所以平时不敢讲的话现在敢讲了,“梁大壮,你怎么像个无赖!”
“你叫我什么?”梁大壮危险地眯了眯眼,她伸出手拧住林覃耳朵,“说人话,你到底该叫我什么?”
耳朵上传来的疼痛让林覃妥协了,“梁师姐。”
“乖。”梁达妆放开他,“你先歇会儿,前面就是另一个校门,我待会儿送你回去。”
“你不是醉了吗?”
“走得太久,醒了。”梁达妆伸出两个手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几?”
“三。”
“我靠你什么破酒量。”梁达妆很是嫌弃他的酒量,看了看时间,不早了,也玩够了,于是站起来,“走了,送你回去。”
“不,我要在这里睡觉。”林覃说着就要往休息椅上躺,只是他一米九二的高大身材,让小小窄窄的椅子很是为难。
“那你睡这儿吧,我走了。”梁达妆说完就转身,佯装要离开,以为林覃会马上跟上来,谁知道身后那货没有一点儿动静,侧躺在椅子上,面朝椅背,认认真真睡觉。
梁达妆……
“喂!你还真睡了!”梁达妆扯着他的耳朵吼。
林覃被她这么猛地一声吼吓到了,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他用撒娇般的语气对梁达妆说道,“我累了嘛,让我睡十分钟,睡十分钟我就走。”
“真的?”
“真的,就十分钟。”林覃声音越来越小,梁达妆没了脾气,看了看手表,还来得及,索性就让他睡会儿吧。
但休息椅被林覃占了,她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把包丢到地上,坐在包上,身体倚着休息椅,旁边就是林覃的脑袋,她抬头,继续打量着那个黄澄澄的大月亮,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月亮似乎比刚才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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