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誉还没来及的纠结寂离给他摆的打坐姿势,便被接下来的情形颠覆了世界观。
只见寂离指甲盖在指腹一划,将染血的手指点在他的眉心,随后移开,虚空绘制纹阵,同时在口中念念有词。
那是一种他听不懂的语言,声音飘渺,似在耳边,又似遥在天际。
细小的口子不断往外涌着血,随着寂离指尖的走势凝聚成血线,由鲜红、变为暗红,再凝固,最后暗红退却,丝丝缕缕的金色从内里翻出来,光华由暗淡逐渐耀眼,直到刺得他的眼睛几乎睁不开。
但他仍旧努力的瞧着。
沈誉感觉到眉心隐隐发烫。
寂离手中不停,无论是语速还是动作都愈来愈快,符文密密麻麻铺成一片。
收手,符文浮于寂离和沈誉之间,宛如一道薄薄的墙。
寂离双手快速结印,最后几个动作完成之前命令道:“送掌!”
沈誉下意识的照做。
双掌向前推开,碰到的不是寂离的手掌,而是一道无形的壁障。
金光大振,壁障愈发灼热,丝丝缕缕的暖流从双手、眉心钻入,汇入身体、游走,修复着残败的躯体,缝补着消逝的生机。
寂离做完这一切,脸色苍白的吓人,手不受控制的抖动着,而以指甲划出来的细小的伤口没有愈合,血没了力量的牵引,愈发的肆无忌惮,都叫嚣着从身体里涌出。
寂离扯了扯嘴角,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按住伤口,做着徒劳的挽留。
果然还是不行啊……
就这个样子,届时她该如何做才能与那些人相抗衡呢?
在这个世界,身体不属于她,规则也对她颇有限制,力量的施展和运用也只能借助媒介,否则,哪至于一个小小的口子都能折损她。
不知过了多久,沈誉的生机已经完全恢复,身体内外的伤口也全部愈合,前所未有的轻松,甚至比受伤前的体质还要好。
他睁开眼睛,活动了一下长久保持一个姿势有些僵麻的四肢后才向寂离走过去。
寂离背对着他的方向靠在一块碎石上。
沈誉在靠近寂离两步远的距离停下,不再向前。
靠得过近的后果他已经亲自试验过了,小命差点丢了。
“你……”沈誉出声,想问的很多,比如她方才做的是什么法,她到底是什么人,她……很多很多,却不知该从何问起。
停顿片刻,最后出口变成了一句“你没事吧?”
她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苍白无力。
寂离掀了掀眼皮又合上,轻飘飘的道了一句:“死不了。”
“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虽然发生的一切处处透着古怪,但沈誉不傻,他看得出寂离的虚弱,也知道寂离的虚弱是因为救他。
虽然他的重伤也源自于寂离,可一码归一码,这并不能否认寂离的补救,也不能自以为是的说一报还一报扯平。
这世间的是是非非,本就是理不清的。
该谢还是要谢的。
“你帮不了我什么,你只要保守好我的秘密即可,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否则……”
否则什么,寂离没说,但沈誉察觉到了那一瞬的危险。
“我会保密。”
他做下保证。
蓦然间,他似乎明白了寂离问他的那个问题——你觉得这个世界真实吗?
沈誉是一个敢想的人。
所有的荒诞,都有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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